“是没成家，不是没长大，杨桃花，你兄弟是个成年人，他不是吃奶的孩子。”
杨桃花气得眼冒金星，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杨建华挡在身后。
“姓程的，俺爹娘尸骨未寒，你就想欺负俺兄弟？俺给你说，没门！只要俺活着，你就别想欺负俺兄弟！”
程咬银连声夸赞，“说的对！这才有个长姐为母的样子，杨桃花，你不仅应该好好保护你兄弟，还应该好好照顾他，不能光说不干。
你兄弟腿断了，身边得有家人照顾，你爹娘尸骨未寒，你不会不管你兄弟的死活吧？自己的亲人，哪能让别人照顾，又不是没有姐姐？再者外人照顾，哪有自家人用心？对不，小舅子？”
杨建华两眼放光，冰渣子脸挤出一抹笑意，“大姐夫说的对，大姐，你得留下来照顾我，你知道咱爹娘有多疼我，你要是不照顾我，他们死了都不闭眼！”
杨桃花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盆屎，又看看杨建华，有些迟疑，“可俺是个女人，端屎端尿的……不方便。”
“医生眼里面有男女之分吗？没有，只有病人，你是建华的亲姐姐，他现在就是个病人，你怎么能忍心不管他，你得好好的照顾他，爹娘才能走的放心，你想让你爹娘走的安心不？”
杨桃花点点头，她当然想让爹娘走的安心了。
“小舅子，看见吗？你姐点头答应了，以后有你姐姐照顾你，大家也放心了。”
程咬银说着，看了看鹿家诚，“二老走的突然，这又房倒屋塌，大冬天都在外边，这么冷的温度，谁也扛不住，尽快办吧。”
鹿家诚连连点头，赶紧张罗人该干啥干啥，争取速战速决。
老杨家前后没几个亲戚，闺女女婿，左邻右舍，加帮忙的，不过二十口子，在鹿家诚简办快办的命令下，下午三点，妥妥的，该埋的埋了，该走的走了。
程咬银给杨桃花留了二十块，让她留在山溪大队好好照顾杨建华，务必把杨建华伺候的妥妥贴贴。
杨兰花三姐妹婆家一大家子人等着，不敢留下来，一人留了五块钱给杨桃花，和男人回去了。
杨桃花欲哭无泪，跟着杨建华一起被送到石老爹家。
石老爹家也没多余地方住，鹿家诚又找到鹿娇娇家，做了工作，一个月一块钱，让杨桃花暂时借住在鹿娇娇家里，方便白天去石老爹家照顾病人。
石老爹没啥意见，杨桃花拿出十块钱，把兄弟这个月的费用付了。
石老爹挺仁义，让杨桃花做了饭一起吃，这十块钱包含了杨桃花的饭钱。
“大姐，你把我接你家去吧？我一定听话，不惹大姐夫生气，大姐，求求你了大姐，把我接你家去吧！”
从回到石老爹家，杨建华就天天哀求。
杨桃花犯难，一方面，程咬银肯定不同意，他让自己留在山溪大队，都没说啥时候让自己回家，杨桃花又不傻，自己这是被厌弃了。
另一方面，十块钱啊！多大一笔钱，好歹得吃够一个月，这才几天，走了得亏死。
杨建华看着说不动杨桃花，也不敢随意发火，怕杨桃花万一甩手，不管他咋整？
想起对付他娘的招数，哭，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刘备都能哭个天下出来，哭，掐着大腿哭。
无论杨桃花问他啥原因，都不说，就眼泪哗哗看着你。
他咋说？说石老头给他端屎端尿？说石老头给他洗香香？说石老头给他擦屁屁？说石老头手法好……
杨建华满腹屈辱化作双眼两汪泉……
短短几天，杨建华和杨桃花都瘦了一圈，精神更是疲惫不堪。
杨建华神经兮兮已经开始砸东西了……
杨桃花咬紧牙关不松口，她就记得，交了钱的，无论如何得吃够一个月的粮食。
…………………………
童晓晓和牛牛上午到山溪大队绕了一圈，去看了杨建华在炕上拉屎，去看了杨家人吵架，头都没露，就回去了。
“姐姐，你就告诉牛牛吧，事出反常必有妖，到底妖在哪里？”
“谁会那么尽心尽意伺候一个不相干的人，尤其是个不能动的，喂水喂饭容易，端屎端尿难。”
“给钱了呗！”
童晓晓敲了敲牛牛的脑壳，“给钱只是会做事，但是这么尽心，你想想那老头子的眼神，哦呦，毛怂怂的，而且，他喊杨建华什么，‘婉婷婉婷’，牛牛还记得吗？咱们抓蛤蟆遇到野人，洞里的日记本？”
“那个女人？野人的娘？”牛牛两眼放光，“那老头姓石唉，是石林？野人的爹？”
童晓晓叹口气，“有可能吧，只是野人被发现后没了踪影，不知道跑哪去了，不然也可以父子团圆！”
“可是，可是那老头好奇怪，摸……”
童晓晓一把捂住牛牛的嘴，“行了，不提那些，和咱们没啥关系，咱留了周强他们的鹿，他们也没过来吃饺子，估计是不好意思，明天把周强喊过来，给他一篓冻饺子，让他们自己分去。”
童晓晓是第二天下午，见着武林林，才知道革委会刘主任一家头天来了，周强他们都去白事帮忙。
还知道杨桃花竟然留在了山溪大队，说是照顾杨建华。
白事第三天，送刘二爹上山和刘二娘合葬，牛牛和小伙伴去看热闹，看了一半，墓里发现了怪东西。
牛牛撒腿就跑，一溜烟跑回家，喊了童晓晓和岳云南去看稀奇。
童晓晓三人赶到北山坡坟地，半个大队的人都在，围着已经被挖开的墓穴，议论纷纷。
牛牛扯着童晓晓的手往里挤，来到墓穴边，童晓晓一眼望去，竟然真的在墓里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在那一米多宽的墓穴角落里，竟然躺着一个水灵灵白嫩嫩的东西，形状有点像大萝卜，但绝对不可能是萝卜。
这东西长着几个粗壮的触角，看起来像是个扭曲奔跑的人形。有胳膊有腿，表面还有一圈圈凸起的纹路。
墓穴里安放着刘二娘的棺木，这个奇怪的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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