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晓这边说着话，程出云已经带着熟手往水泡子走过去。
说是冬捕，因为怕人抢了先，今年来的早，水面上都没结冰，一大群还没有南迁的野鸭子在水面觅食玩耍。
童晓晓摆摆手，让岳云南他们赶紧进山，自己往水边走去。
虽然这段时间的铁锅炖大鸭吃够了，但是酸萝卜老鸭汤还在向她招手。
清澈的水面上，数百只野鸭三五成群，在水面上悠闲地游来逛去，有的翘起屁股把头扎进水中，觅食鱼虾；有的伸展双翅，高昂长颈嘎嘎欢叫，和同伴追逐打闹；有的轻梳羽毛，摆着姿势卖萌；有的成群结队腾空而上。
程出云带的狩猎二队都是老手，有经验，悄悄靠近。八队愣头青们中间，有好多中二少年，第一次看见那么多野鸭子，一阵呆愣之后，欢呼雀跃狂奔而去。
只一瞬间，水面躁动，受到惊吓的数百只野鸭们争先恐后振翅腾空，成群结队飞往对岸。
等中二少年们冲到水边，只有地上的鸟毛散落可捡。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程出云气得脸通红，李威等人明显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个个讪讪笑着挠头道歉。
童晓晓看着一群人挨训，乐得哈哈笑。
程出云一顿输出后，看着知青们光赔笑，也不好太过分。
老手们负责撒网捕鱼，知青们打下手干杂活。
“李威，你们队里有没有弹弓打得好的？
李威不知道为啥这样问，但是打弹弓好手还是有几个的，“有四个打得好的。”
程出云从背篓里，拿出四把弹弓，递给李威，“打鸭子，打松鼠，打鸟兽，有会摸鱼摸蛤蟆的吗？你自己安排，咱们是来捕鱼打猎的。”
李威接过弹弓，转身喊向小组织的几个最高武力，“苏岩，李艳军，王凯，高前进，你们四个一人一把。”
“好！”几人接过来弹弓，转身去找小石子。
“会捕鱼的，摸鱼摸蛤蟆的，都显显能耐，别让狩猎队看不起咱们，今天来就是摸鱼打猎，齐丰收，你带两个人捡柴火，做后勤。”
安排妥当了，李威下意识，去看童晓晓在干嘛。
童晓晓看着下网的下网，有网鱼的，还有想网野鸭子的，觉得有趣，就溜达着看。
手里提着一把弹弓，还是去年她用的那把。兜里装了一大把小石子，眼睛一会看水面，一会看水下。
其实不用弹弓，小石子一样的用，就是看着别人玩弹弓，手痒痒。
这西山水泡子连着后山再往里，一串大大小小的水泡子，当地叫串串湖。
这水泡子就是第一个串湖，面积还不小，据说有将近五个平方公里。
因为是进深山第一湖，野兽出没，基本没人来。
靠近这串串湖最近的两个大队，就是振兴大队和山溪大队。
程咬银被鹿山谷弄走五百斤玉米，心里憋气，才让振兴大队来提前下手。
童晓晓知道今年大队上缺粮，虽然她不缺粮，但是随手能帮的事，她不介意玩着帮两把。
撒网捕鱼的有二十来人，其他人散开来各自行动。
知青队有好些个，就不知不觉跟在童晓晓后边。
苏岩，王凯，李艳军三个人，拿着弹弓，又是捡石子，又是打鸟打松鼠，一路远远的坠着后边。
串串湖很大，南北窄，勉强能看到对岸，东西极长不见边。
童晓晓感觉着身后的小尾巴，也不理会，只看着水边，只要有野鸭，一弹弓打出去，就是一锅肉。
连着打了五六只野鸭，童晓晓扔进背篓里，脚步开始加快。
后边几人只觉得一个没注意，前边的人不见了。
王凯想去追，李艳军不乐意，“咱还没打到野鸭，光追着童晓晓跑，回去怎么交差，别人打到好多鱼，咱们空着手，那多让人瞧不起，你自己追去吧，我要打猎。”
苏岩不做声，王凯不好意思，三人干脆分开来，各忙各的。
现在十一月份，有野鸭就有野鸭蛋，水面没冻，水边杂草窝，树根洞穴，倒木下的凹陷窟里，都会有鸭蛋。
这是前一段时间经常到这边打野，练习出来的本领，教给童晓晓这找野鸭蛋本事的，还是大黄和灰姑娘。
连着来了两次，空间里野鸭，鸭蛋，鱼，泥鳅，蛤蟆不缺，童晓晓就不来了，她把目标放在了深山里的串串湖后串儿。
现在是大队狩猎，猎物共有，看见东西当然不能错过。
随手收了十几窝鸭蛋，打了二十几只野鸭，童晓晓站在原地等李艳军几人。
不大功夫，三人过来了，童晓晓不客气，直接招呼，“你们三个，把野鸭子带上，往回走，前边不要去了。”
苏岩和李艳军一看地上一堆鸭子，眼里露出精光，这是个打弹弓的高手，挺自觉的，放下背上的背篓，就过去把野鸭子分开装在里面。
王凯听见童晓晓和他说话，心里高兴的不行，也不管童晓晓看不看他，有没有理会他，眼神就四下躲避，就是不敢看童晓晓的眼睛。
嘴上却是下意识反驳，“啥意思，为什么不让过去了？那边有什么？”
“那边和这边一样，倒是那边和深山接壤，有野兽，不安全，你们往回走。”
王凯想都没想就说，“为啥要听你的？你说不让去，我们就不能去了？”
童晓晓看了一眼这个别扭脸，没好气的说，“是的，我说不行就不行，现在就回转，立刻。”
王凯更拧了，“我不走，要走你走。”
苏岩和李艳军一看，不对劲，他们两个都没来及说啥，王凯就怼了童晓晓好几句了，没这个必要啊？
毕竟童晓晓是领队，她不让去，一定是有危险性或者别的原因，自己这边都是第一次来的新手，两眼一抹黑，王凯吃错药了，和童晓晓硬杠？
眼看着童晓晓表情有些克制，李艳军和苏岩两人一人一边抓起王凯的胳膊，大步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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