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言卿月说话,门外就就传出了吵闹声,听不清楚,但能听出来声音中带着哭腔,哭得伤心欲绝。
众人不解的往后望去,唯有陈子柔和景郡王站立原地不动,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去看看何事喧闹!”吴大人吩咐道。
言卿月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没一会侍卫便带着两个身穿孝衣的人上来。刚带上来,看着一个个身穿官服的大人,两人皆是慌张又好奇,两只眼睛在四处乱瞟。
其中一个男子在抬头看向言卿月时,突然却激动的大喊起来。
“还我父亲性命,还命来,郡主杀人偿命,郡主还我父亲命来…”
说着便向言,扑过去,又被齐宁和林文杰拉住。他声音低沉,透着一丝狠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神凶狠,紧紧地盯着言卿月,仿佛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言卿月瞬间便明白了两人的身份,看向陈子柔和景郡王时,陈子柔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挑衅。而其他的人见此,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
“说清楚,若有冤情,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吴大人说完,那两人也放弃了挣扎。个头高一点的男子,迅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传召了几个目睹的百姓作证。
昭阳军与言卿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昭阳军的行动就代表了她,无论她知不知晓,都会影响她。
“大人昭阳军杀人,现在百姓都等着交代呢。郡主现在群起激愤,郡主不如就受了这杖刑,也好平息众人的怒火。”
像是印证那官员的话,下方作证的几名百姓和穿孝服的两人激动起来。
刚刚附和的几名官员又再一次附和行礼,请求吴大人杖刑言卿月。
林知卓等人看到他们如此胁迫言卿月,就要和他们吵了起来。言卿月看了一旁的齐宁一眼,只见其微微摇头。
“杀人的是昭阳军的一个小士兵,要偿命,将那士兵杀了便是。郡主擅闯郡王府,只是担心婢女,情有可原,郡王气度不凡,定能理解。其余事情,也是因为周辰泽的挑拨,哪有让郡主代为受过的道理。杖刑就不必了,等着皇上旨意吧!”
谢宴辞站起来看着景郡王和吴大人开口道。两人对视一眼,不情愿的点点头。
“好啊,杖刑我受着。但就不知道各位大人能不能受得起了。来吧!”言卿月淡淡的道,随即站起身。
“昭阳军同我一体,我的人,你们动不得。云蓉之仇我也会报,郡王不如好好想想是如何赎罪。我也未曾受周辰泽蛊惑,倒是那些故意为难周大人之人,也好好想想如何赔罪。”
明知那将士是因为她才被冤枉,若她今日护不住一个将士,昭阳军还如何效忠于她。云蓉是她的亲人,若是不能报仇,她又有什么用,云蓉又该多寒心。至于周辰泽,她更不可能将罪名推托到她的少年郎身上。
谢宴辞皱眉走向言卿月,要拉她时,言卿月躲开了。谢宴辞放下手,很是无奈的看着言卿月低声道:
“一个士兵死了就死了,云蓉也没事,后面再报仇也不晚,周辰泽已死。这样你便不用受杖刑。”
“你怎么知道周辰泽已经死?”言卿月盯着他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杖刑,别闹按我说的做。”
言卿月看不懂他,将她逼到如此,定也有他的一番功劳,现在又帮她开脱,看不懂。
“杖刑而已,谢将军不是伙同他们给我定了许多罪名,现在的算什么。”
谢宴辞抬眼看她,眼中一抹异样闪过,伸手拉住了言卿月的衣袖。
“我自会想办法救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做。”
“如何救?”
“如何惩治还得等皇上旨意,我会向皇上求情,放弃承爵,永守边境。以后我们就在边境安家,生个孩子,幸福的过完剩下的时光。”谢宴辞眼神温柔的看着言卿月道。
言卿月看着他没有说话,如果他没有参与,他没有伙同他们一起陷害自己,也许现在还会有些感动。
但没有如果,现在听,她只觉得假惺惺。又弄不明白,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他们不是对手,不是仇敌吗?他这么深情款款的干什么。
“你不会懂的!”言卿月将衣袖抽了回来,重新目视前方,“何必呢!我不信任你,也不需要你救我。”
林知卓他们想上来劝,被言卿月拦住了。
为了报复,杖刑的地方在小院外,而小院外已经围满了百姓。
言卿月趴在凳子,攥着手,还能抬头安慰被侍卫拦住的林知卓等人,朝着他们摇头。
她受的,她会讨回来。
一杖落下,言卿月只觉自己的背部一片火辣辣的疼,从小娇生惯养她,疼得低叫了一声。
言卿月闭上眼睛,等待着下一杖的来临。
“住手!”
“住手!”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只不过,第二杖还是落到了言卿月身上。言卿月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顾不得背上的痛,抬头看向来人。
周辰泽骑着马从远处赶过来,围着的人群纷纷让开。而离得近的谢宴辞已经到了言卿月身前,一脚踹向了旁边的人,伸手欲将言卿月扶起来。
言卿月没理会那只手,看到熟悉的人,就自己起来,朝着已经下马朝着她跑过来的人小跑了几步迎上他。
“周辰泽,你终于回来了!”
言卿月抱着周辰泽,刚刚都没哭的人,在这让她暖心的怀抱中,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
“卿卿,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言卿月的肩膀,另一只抱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垂头看着她的背,想起在马上看到的场景,心揪着疼。
“不晚,只要你没事就好。”
后面僵硬着收回手的谢宴辞看着前方相拥的两人,眼中是难以置信、愤怒和嫉妒。
陈子柔走过来将谢宴辞扶起来,看着谢宴辞的样子,心中难受的同时,恨不得言卿月现在就去死。
“没事的,他们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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