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不小，初八，路上才通车。一大早，程妈妈就抱着孩子坐上车了。
带着孩子，行李多，张绣和程超提着大包小包往车上放。
张小勇跑过来，
他先和程超打了声招呼，然后，递上一份资料，
“厂长，这是我查到的，韩氏集团基本资料。如果搭上韩氏这条船，咱们张.绣，会少走很多弯路。”
这次去京都，张绣打算多呆一段时间，一来去绣师协会，二来看看那边的市场。
三……多陪陪她男人。
厂里的周转资金，钥匙，已经都交给张小勇了，她挺放心的，接过资料，“厂子你多费心，人手不够，就添。还有柜台那边，多照顾点儿。”
“知道。”张小勇说。
车里，小程希挥挥小手，像在说再见。
张小勇笑着摆摆手，“小程希，一路顺风。”
汽车飞驰，小程希趴在车窗上往外瞧，有辆车“嗖”得一下飞过去，咯咯笑个不停。
张绣扶着她，指着外头教她说：“车。”
“呀。”小程希一蹦一蹦地。
没多大一会儿，就累了，揉着眼睛往张绣怀里拱。
张绣喂她吃奶，顺手翻开韩氏的资料。
“到家再看。”程超握着方向盘，瞥了眼后视镜，“车上费眼。”
和韩老板约好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确实不急，她就把合同放下了。低头一看，小家伙已经睡着。
程妈妈拿了条小被子，盖在孩子身上。
傍晚时候，到了京都别墅区。
保安看眼车牌，打开大门，车直接开到了门口。
刚停好，小五从屋里迎出来，扶程妈妈下车，“大娘，慢点儿。”
程超接了孩子，张绣也下来了。
进了屋，闻到饭菜香，有个阿姨在做饭。年纪和程妈妈差不多，小五喊了声，香姨，先介绍程妈妈，“这就是我队长的娘。”
香姨盖上锅盖，撩起围裙擦手，“老姐姐，多大年纪啦？”
“奔六十了，你呢？”程妈妈去一边摘菜。
俩人很快聊到一起。
京都不比村里，熟人少，来以前，张绣和就程超商量过，到了这边，该找个阿姨帮程妈妈一起带孩子，顺便和她说说话。
找陌生人，不大放心，最好知根知底的，程超就借了小五家的阿姨，请她帮一段时间的忙。
小五就是香姨带大的，香姨人品方面，绝对靠得住。
张绣抱着孩子走近，叫了声，“香姨。”
小五介绍，“这我嫂子。”
“真俊，怪不得程先生总挂在嘴边。”香姨打量两眼，拉拉孩子小手，“瞧这眉眼，跟程先生一模一样。几个月了？”
“五个月。”张绣刚说完，小程希也搭话，“呀，呀。”
“哎吆，这孩子真机灵。”香姨夸。
“就是一小人精，”小五张开胳膊，“来，叔叔抱抱。”
小程希看看小五，大眼睛一转，把屋里的人看了个遍，目光停留在程超身上，小身子拧巴着，要找她爹。
程超接了孩子，她想去哪儿，就抱她去哪儿，绕着屋子转。
张绣坐下，帮程妈妈摘菜。
小五凑过来，“嫂子，赵婷还好吧？”
“挺好的。”张绣说：“你们没联系？”
他拿起根豆角，发牢骚，“打电话总觉得没用。本来打算过完年，拉着我爸妈去一趟的，那边又下雪了，路不通。嫂子，她没别的……喜欢的人吧？”
“没。”张绣很了解赵婷，她心里要有别人，会先跟小五说明白。
小五松口气，“那就好。”
“过几天，赶紧带先生和夫人去。”香姨接过话，“好容易看上的姑娘，要是让别人给抢了，老爷子肯定打你。”
话说着，汤熟了，炒了个豆角炒肉，开饭。
香姨的手艺不错，很适合老人和孩子吃。张绣喂给小程希一点米粥，小家伙吃得很香。
吃过饭，逗孩子玩儿了一会儿，小五就走了。
坐了一天车，程妈妈直捶腰，张绣扶着她去了房间。
房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热水器什么的，怕她不会用，一样样教她使。
“知道了。“程妈妈嘱咐，“晚上凉，给孩子多盖点儿。”
“嗯，您也早点睡。”张绣出门，程超把香姨也安顿好了，俩人一起回了主卧。
天不早了，许是刚挪了地方，小家伙睁着大眼睛，精神得很，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程超把她放床上，拿个玩具哄她。
张绣拉开行李包，把衣裳往衣柜里挂，一打开，里面满着，除了几套西装，就是女式服装。
大衣，裤子，毛衣，甚至连内衣都有，都带着吊牌。
“你买的？”问他。
他说：“不合适再换。”
尺码倒是都对，就是想象不到，他是怎么去买女式内衣的。
小家伙玩儿了一会儿，总算困了，打着哈欠找张绣抱。
张绣带她洗漱过，钻进被窝给她喂奶，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
张绣还不困，坐起来，靠着床头，翻开韩氏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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