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叶来子看到他想要抢夺长剑,一点也不感到着急,相反觉得他十分愚蠢,分不清谁占据天时地利。
叶来子手臂稍稍用力,便轻松挣脱那只想要夺去长剑的手掌,同时剑尖转向,从宁岚的肚子斜穿进胸口后。
可即便被洞穿身体,宁岚脸上也不见半点退意,相反瞳孔中透露出炽热的疯狂,两手伸出,瞬间抓住了叶来子的肩膀上,紧紧掐着不让其逃脱,伴随着牙缝中传来的一丝打磨声,宁岚用尽全身力气一脑袋撞在叶来子的额头上。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三秒钟的时间,宁岚一共撞了二十一下,速度快到没边,之所以停下来,是叶来子硬生生的扯下了他两条手臂,将宁岚踹了出去。
“你,当真该死…”叶来子整个额头血肉模糊,血丝成网,一条条朝下面流去的血液将他的眉毛打湿,连眼睛和脸都沾染上了一,看起来很是毛骨悚然,而且从侧面看过去,头骨竟然还凹了下去了一些,可想而知宁岚到底有多么用力。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叶来子声音冰冷的说道,只见他大手一挥,原本被驱逐到墙边上的灰尘,零散竹叶像是受到吸引一般,在宁岚的身边不断汇聚,形成了一个黄中透绿的龙卷。
“……”衣服两侧袖子空荡荡的宁岚被龙卷风包围在最中央,挣脱不能,只能任由那些竹叶划破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道接一道伤痕,同时飞舞的沙尘也让他睁不开眼,眼球扎痛。
尽管这是梦,但无论是两只手被撕扯下来时的裂痛感,还是现在被那如同刀片一样的竹叶划过身体时的疼痛,都无比真实,与现实无异,而且他大脑是绝对清醒,这也意味着每一份痛苦他都能无比清楚的感受到。
可即便是非常人忍受的痛苦下,他都没有喊过一句痛,甚至连嘴巴都不愿张开。
“那把剑去哪了?”龙卷风之外静静站着的叶来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目光凝视,猛然注意到刚才被他贯穿进身体里的长剑,此时竟然没有插在宁岚身上,急忙环顾四周。
知道他的双手都被自己给撕下来了,而且因为其地方的特别之处,所以他十分肯定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宁岚根本不可能拔下那把剑……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被困在龙卷风里面的宁岚用只有自己的声音开口说了一句“你可以去死了。”
突然间,浑浊的水塘里像是有个手雷弹在里面炸了起来,水花四溅,一团赤色光芒从水中钻了出来,散发着连空气都被切割的锋利的气息,朝叶来子冲撞而来。
叶来子在听到水花的声响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单手拍出,将速度快到难以看清的血气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与那白中透红的手掌仅仅只是隔着一根手指宽厚的薄膜,而且只是一秒,手掌就已经出现好几条细微划痕。
叶来子脸上看有些吃力,知道,如果双手应对的话,自己会更轻松一点,可他清楚宁岚可不只有这么一团血气,自己必须要分出部分心神,观察四周动向,单手应对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纵然你是三头六臂也没用,杀死你最后一击从来都不是血气。”
宁岚脸上血肉模糊,不仅看着恶心,与原本清秀阳光的样貌简直判若两人,而且身上也出现很多相似的伤口,可他本人像是毫不在乎似的,就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口中轻声。
赤光一闪,一个白色的东西掉到地上,那是半截手臂……
“嘁”叶来子看着地上属于自己的半截手臂,以及旁边突然出现的第二条血气,脸上不喜不怒,可正当他想要将面前两道血气震退时,七彩霞光照亮整个院子,一把长剑贯穿他的胸膛。
正是他之前插入宁岚体内的那把剑。
“这一次是我输了,我们下一个循环再见。”叶来子看着前面逐渐消散的龙卷风,对宁岚放下狠话,果断死去。
宁岚也因为体力透支,以及血液流失过多,摔倒在地,呼吸逐渐微弱,直到最后呼吸停止,心脏停止跳动,死去。
……
宁岚从软绵绵的床上苏醒,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在与他人战斗中表现的疯狂与激进消失的不剩一点,绝望以及无助充斥着他的内心,同时外面也响了晴晚儿担心似的问候。
“阿岚,你没事吧?”
“我没事……”宁岚回应了她的声音,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值得肯定的是,循环又开启了……
第三次,他放弃了一切计谋,只依靠本能反应和肉身力量与叶来子厮杀,两败俱伤。
第四次,他自杀。
第五次,他选择死在叶来子剑下。
第六次……
在生来死去的循环当中,宁岚尝试了所有办法,走遍了宗门的每一个地方,但却没有任何效果,他仍然是笼中之鸟。
门外的询问,水杯摔碎,一次接一次杀死与被杀死之间让他的情感逐渐麻木,直到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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