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边的赵郝仁双手插兜，听闻这单纯直白的话，嘴角露出一个笑意。
李三月踏出了第一步，而后凭借绝佳的控制力，按耐住几乎要发抖的双腿，装作行动自然的走向了厕所。
十步，五步，三步，一步，手抬起，扭开了厕所的门。
李三月这一秒脑海里甚至想着，躲进厕所里，关上门，立马报警，这扇门能否在警察赶来前保护自己？
答案是不能。
门是毛玻璃门，赵郝仁身高188厘米，体重160斤，这是相当健康有力的成年男人身材。警察最快也要15分钟左右才到，这足以对方砸破玻璃门杀害自己而后逃离出去。
客厅里，赵郝仁穿着袜子，走路无声，身上的柔软针织物在行动间不会惊动猎物。他看着小瞎子扭开了厕所门把手，在脑海里设想着另外一种关于浴室的残忍手法。
李三月思考过后并没有关厕所门，他在用一切行为潜意识里影响对方的认知：自己是多么无害的绵羊！
他站在马桶前，背对着客厅，咬咬牙，解开拉链，停顿两秒后，一股淅淅沥沥的尿声传来。
一分半钟后，李三月拉好拉链，按下冲水键，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在他身后一米处，赵郝仁看着洗手台上方镜子中照出来的两人。
高大的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头发凌乱，眼眶发红，脸上还有一道越狱时造成的三厘米长伤口。
更靠近镜子的是娇小的一米七的李三月，穿着米色针织外套，粉色衬衫。头发有些长了没有去剪，在脑后用一根黄色橡皮筋扎成了一个小揪揪。
水流声哗啦啦地响，李三月仔细认真的搓洗着双手。柠檬味道的洗手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两分钟后，李三月关掉水龙头，极其自然的望了一眼镜子。
赵郝仁神色一变，紧紧盯着李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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