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箫子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榻上了。
他记不太清楼沐寒问了些什么，总之，他只记得羊皮书似乎微弱的闪过几次红光，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他扶着脖子站起身来，伸手朝怀里探过去，羊皮书完好无损。
只是楼瑾年的结局又有了微弱的变化，从之前的死亡，变成了如今的——囚禁于景煜高塔之中，永世不见天日。
景煜高塔，他在羊皮书里见过了好几次的建筑。他也曾打听过这东西在哪，可惜毫无线索，似乎不曾存在过一般。
其实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其他人的结局不曾改变，只有楼瑾年的结局变了又变呢？只是箫子期想来想去，也没捕捉到什么有用的想法。
他最后还是将羊皮书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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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瑾年的信还是和往常一样，来的频繁。尴尬的是皇宫的来信必然要经过楼沐寒之手，所以去讨信的时候，多少有点难堪。
箫子期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楼沐寒抬头回道：“嗯？”
箫子期又道：“何立国、热本国的兵器和铠甲....这种薄而精炼的铠甲，不是他们那种穷乡僻壤可以产出来的。而且...上面的花纹有几处很相似。”
楼沐寒会意：“你是说，出自同一个地方。”
箫子期则瞧着地板出了神：“也不能排除是联盟的可能。”
“不过接下来和西坝国的交战，倒是可以为此做出证实。如果是联盟，旗帜或者铠甲上的印花一定是相似或者相同的...如果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则刀剑柄的花纹和铠甲的形状应该有些相似之处。”
楼沐寒和他的想法大差不差，于是起身说道：“这次你来占主骑兵位。”
箫子期听到这个，有些好笑道：“寒曦王怎么舍得把我安排到前头去了？”
楼沐寒也不和他绕弯子，有话直说：“西坝国善用盾甲之术，楼泽对长枪尖茅的技艺不熟。你在南韵我教过你的，希望你还记得。”
箫子期应下：“那倒是。”
战事吃紧，朝廷的粮食那是越拨越多，丝毫不吝啬就对了。甚至不止米面，隔三差五就命麒麟镇的衙门送瓜果肉食来。
将士们吃得好，自然就有的是力气拿出来卖。
尤其是箫子期，那是愈战愈勇，西坝国两天都没坚持住就下了台。那一开始贼眉鼠眼挑衅的将军，更是被他一柄茅尖戳瞎了一只眼。
戳瞎了一只眼，也只戳瞎了一只眼。
但是那人还是死了，楼泽失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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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获全胜的箫子期似乎算不上太高兴，回来的时候一言不发，默默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箫子期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营帐里，无论外面的将士怎么热情的邀请他都不为所动。只说累了。
他在杂乱的信箱里找到叶知秋给他写的那几封信。
信里除了叮嘱他不要乱惹麻烦以外，提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让他注意楼泽的动作。起初箫子期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抢了他的位置，那人不爽会加害他。
可是今天，他在战场上却听到了另一番说辞。
当时他的矛正抵在西坝国将军的脖颈，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突然莫名的指向了楼泽。这一番动作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听不懂那个将军说的话。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
趁着没人，箫子期将那个将军偷偷带到了一名翻译前，命令他长话短说。
翻译是个南慕人，对他的说的话也是一知半解，大概意思是——他见过那个人，不要杀他，他是被强迫的之类的。
还没等箫子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人竟是已经死在了楼泽的刀下。
箫子期开始努力回想最开始的时候。
初见时，楼泽能在黑衣人铺天盖地的搜查下毫发无损的逃脱追捕，有疑；武试第一，做了楼沐寒的贴身侍卫，有疑；明明与林锋同吃同住，却从未发现那人的异常，林锋刺杀皇帝被捕的时候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有疑....
这样一想，这个人身上竟然到处都是疑点。
可怕的是，这些事都萦绕着楼沐寒开展....就像是...他也是冲着楼沐寒而来的。
一开始，箫子期怀疑他也是穿越而来的，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楼泽在楼沐寒身边已有近十年，一旦他表现的和从前不同，那楼沐寒应当第一时间察觉出来才是。
那他究竟是冲着什么而来的呢？八面玲珑吗。
可是八面玲珑备不住就在皇上的手里，他想要的话，直接潜伏在皇帝身边就是了，何必来西境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他又开始翻阅那些信件，叶知秋还给他汇报了一些其他的动向。比如玥太妃已经随葬皇陵、十三具女尸已经妥善安置、鄠县的案件由李澎湃接手、以及楼瑾年最近回了太妃的故乡报丧....
怪不得最近楼瑾年的信件变多了，原来是不在皇宫。
最近的一封信，是提到楼瑾年近期回京后就准备回北疆了。南韵的史经老师为了送行，将此前收三皇子的罗什花送还回来了。（其实就是养不活，又舍不得那么难得的花就这么死了。）
罗什花？对啊...传闻谷问天师可是楼瑾年的老师，看样子关系应该不错，说不定还有信件往来。
楼泽的事情暂时先搁置在一边，毕竟他看起来并不想要楼沐寒的命。
倒是可以询问一下师尊，谷问天师的下落。
正说着，他便把信纸掏出来了，他写毛笔字用的是钢笔的握法。箫子期一直觉得用毛笔的握法写的太慢，而且很累手。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写的还不够多。
这边刚把信的开头写上，那边楼沐寒就不请自来了。他一进门就瞧见了箫子期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凝在了脸上。
有些酸溜溜的说道：“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没有....我是有事请问师尊...”箫子期竟然没由来的慌张了一下，但是随即他又将信纸摊开，道，“我听说三皇子曾是谷问天师的门生，想问问他谷问天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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