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满以为自己要见爹娘的时候,鼻尖与地面只差分毫,忽然一股不明缘由的托举之力将其升至半空,旷地上浮现出一个偌大的八卦符文,随着灵力涌动,合成轮盘状阵法,各方法术凝成细长光线将袁满禁锢住,动弹不得。
片刻,从正中央竖起一根光针,随着灵力在袁满身上来回扫描,光针移动,若日晷一般。
最后停在了三点钟方向,光线将袁满缓缓放下,阵法随之消失。
老妪立在旁边,袁满惊魂未定,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然后缩了缩脖子,打量了自己的全身,
还好,都健全,
“阿婆,你不要吓唬俺好不好,我胆儿小。”袁满欲哭无泪,要不是还残存着点理智的意识,差点就要扑在老妪怀里哭了。
老妪不为所动,言辞冷漠,指向石桥,“夜市入门关卡,跑过它。”
“跑过它?狗腿子都跑不过它!”袁满惊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然后摸了摸自己暴躁的小心脏,寻求一处静心之所。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那家伙不是鸡鸭,也不是猪狗,那可是马啊!腿像旋风一样的鬼才。
“那你可以选择离开。”老妪指了方向。
袁满看向出口,“我的师兄师姐们也和我一样吗?”
老妪没有说话。
“我若是走了,那他们还能进夜市吗?”
老妪还是沉默不语。
袁满泄了口气,眼珠子转了几圈,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接下了挑战。
“已经决定了吗?只要开始了就不能停。”
“确定?”
袁满心里头正给自己打着气呢,又听老妪这似曾相识的话说出口,
他一个劲地点头,脑浆都快要出来了,
却见老妪又继续说:“不明夜市,买卖互利,讲求缘分,缘之所起,则入,缘之所弃,则禁。”
我去,搁这儿念台词是吧?设定好的台本子是一点都不能落下是吧?
袁满心里抓狂大吼:有完没完啊,
“夜市不限人,却又限人,少年,可有准备好?”
接着,袁满开始独自踏上石桥,隐入黑暗。
忽听林子里几声哀嚎,
下一刻,白烟一散,袁满又回到起点。
很好,没过。
袁满心里本就沮丧,又兀自想了会儿。
他吸了口寒气,将自己额上的汗珠揩掉,
再来!
老妪上前,刚欲开口,
袁满抬手阻止,抢先一步过了嘴,“我知道,我确定,快放狗!呸!放马!”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只有林子里千奇百怪的胖子惊呼,
“我他妈的跟它拼了!”
让它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狗腿子!
……
袁满第六次尝试,他双眼无神,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
累的已经不想多话,拖拉着小短腿,“阿婆,咱不要讲了,咱放狗。”
袁满已然累成了条狗,脸栽在土里抬不起来。
“跑死我得了……”
他在小峰脉砍竹子、负重练剑都是偷懒加忽悠,从没使过这么大的劲儿!他哪受过这种苦力煎熬啊。
他其实刚开始跑就已经后悔了。
此刻他忽觉旁边有人走过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那人继而在蹲下,嘴里还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袁满滚了下脸,露出一只眼,勉强看清那人的脚,男人脚,鞋是个单薄的布鞋,看材料成色,多半是贪便宜在地摊上买的二手鞋。
这种鞋袁满先前觉得商机不错,便多留意了一下。
“兄台,运气不太好哈,”
声音伴随着一张胡茬子大脸涌进袁满的眼睛里,吓得袁满浑身打了个哆嗦。
扶三手将袁满身旁的一枚铜钱捡起来,收入囊中,
又见眼前的小胖子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吓得,心里是唏嘘,可那小胖子的样子太过滑稽又惹得他不禁想笑。
每个人入市都要通过一个关卡,但这个关卡因人而异,都是有所不同的,
所以有些看起来轻松,而有些看起来要难。
很显然,扶三手也是来夜市的,他的任务就是捡钱。
捡钱啊,多好,扶三手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在这捡钱。
果然,人就得多做梦,梦做多了就实现了。
袁满已经累的说不出一句废话,扶三手也没有再继续唠嗑,他掏出一枚铜钱,放到袁满面前,十分认真地安慰道:“没事,给你一颗我视如生命的铜板,赐你一条命,重获新生。”
说完,扶三手好意地给袁满擦掉额上的汗,给出一个打气加油的手势,就转身离开了。
袁满却越想越不对劲,
他吃力地爬起半个身子,
为什么人家的任务是捡钱?
心里忿忿不平,不着头脑地抓耳挠腮起来,然后拿起地上的那枚铜板,低头看向自己的钱袋,那钱袋不知何时底下竟破了个大洞!
我*!
“钱是我的!”袁满大惊,
“啊?”
扶三手听到后面的异样,他也一惊,他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好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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