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开始时，监考的老师首先宣读了规则，而后才发下试卷。
发完比赛所用的试卷后，整个教室里静悄悄的，每个学生都专注地看着试卷，无心顾及其他。
这里的学生来自于分散于江州各处的学校，年龄不同，水平不同，而学校的教育质量也有极大的差别。所以监考的老师们对于谁能拿奖，谁不能拿奖也有一个大致的判断。
可能性最大的当然是江州一中初中部的同学，一来江州一中的教学质量绝对没话说，二来江州一中所在的这个区好学校林立，能从区赛杀出来的本来就不可小觑。其次则是来自江州私立中学的时年，他曾经拿过数学竞赛的第一，看好他的人非常多。
两个半小时就在一片静寂无声中过去，铃声响起时，许多人站起来拿着东西离开，因为试卷不需要他们上交，老师会等他们离开之后统一收走。
出了教室，大多数人都静默着，似乎没人愿意讨论方才的内容。
黎洛站在教室之外呼出一口气，现在她觉得物理老师说得没错，就是比区赛难一点儿，准备充分的话不至于完全写不出。但最后一道题黎洛没什么把握，尽管她用上了在大学里学来的知识，但她仍旧不敢保证最后答案是否正确。
她在教室门外等着老师领着她离开，刚好这时时年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时年今天穿的是江州私立中学的校服，里面是白衬衫加领带，外面是黑色的西装外套，黑色的修身长裤没有一丝褶皱，配上锃亮的皮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疏离而冷淡。
大多数时候，时年穿着的都是黑白配色的衣服，冲突的颜色，简单的线条，总是将他和这个世界隔离开。不靠近他时，只觉得他是个很难接近的人，靠近他之后，会发现隐藏在冷漠外表之下更多的是颓靡与……绝望。
黎洛垂下眼，下一个瞬间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开朗大方的笑，向时年告别：“回学校啦，再见！”
时年微微颌首，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再见。
黎洛笑着转过身，和老师一起离开。
时年幽深的黑眸望着黎洛的背影，直到有人来到他的身边。
“老师让我们回去了。”夏晚夕微微笑着。
时年转过头去：“好。”
回程的车上，夏晚夕坐在时年旁边的位置上，她无数次转过头去看时年，而时年一直闭着眼睛，扇形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不得不说，时年的脸长得无可挑剔，每一个部分都恰到好处。可惜的是这张脸一直没什么表情，时年本人也没什么人情味。
除了白若水死的时候……
夏晚夕的眸光沉沉，她总觉得事情很快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但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她一无所知。
*
黎洛回到学校里，迎接她的照例是她的两个死党闺蜜。
李冰清差点没一把抱住她，语气格外激动：“怎么样怎么样？”
“大神太多，心里没底。”黎洛实话实说。
听到这句话的李冰清反而笑起来，一巴掌拍在黎洛的肩膀上：“每次你说心里没底，我就觉得这把稳了。”
胡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是认真的好嘛！”黎洛也跟着笑，“当时大家都好认真，我也不知道我能考成什么样。”
“行行行。”李冰清大大咧咧地勾住黎洛的脖子，道，“不管怎么样，区赛第一名你是拿到手了，到时候把获奖证书给我们看看。”
“好。”
市赛的成绩要过一段时间才出，黎洛不急不躁，耐心等待的同时每天认真复习，准备期中考。
黎洛的学业基础非常牢固，所以就算复习，她也重新有了空研究数独。
因为前一段时间的疯狂练习，所以黎洛在数独上也有了不错的基础，尽管这段时间以来疏于练习，但重新捡起也没那么麻烦。
成绩公布的那一天，物理老师格外激动地把黎洛喊出教室。
看见物理老师的模样，黎洛已经猜了个大概，但她还是很好地克制了自己面部表情，问道：“老师……”
“黎洛！”物理老师打断她的话，“你是第二名！”
第二？黎洛眨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第二？”
“对啊。”
说话之间，她们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里，物理老师打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表格来。
“这是发下来的成绩表。”物理老师指到第二的位置，“你看，你就是第二！”
在名次为二的数字后，紧跟着的就是黎洛的名字，后面还有她的分数以及考号。她将考号再认真看了几遍，确定是她无误。
竞赛的满分是一百一，她得了一百零六，黎洛猜可能就是最后一道题出了问题。第一名是满分，和她想象中一样，那个人是时年。
她和时年只差了四分，黎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沉默。再多四分她也可以拿第一，可这也算是她变相作弊得来的，毕竟她脑子里储备的知识不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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