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蘅没有停，而是接着道，“你应该回去看过她们吧？囡囡很懂事，会一起和她奶奶去收集废品，而且她还喜欢读书。不过，你有想过囡囡以后怎么办吗？还有她老人家，拄着拐杖…”
听筒那边没有回应，许久沉默过后，她才看得出男人眼里的动容。
“我…她们…我也不想，但我真的…” 男人哽咽着，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词句。
“我知道我很混蛋，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明明可以…” 他这次被判了八年刑，等出来后，他都不敢想象他妈和囡囡怎么样了。
刀疤眼里有泪珠滚落，直到进了监狱，他才想到她们以后的处境。这一刻，所有的压抑已久的自责悔恨尽数爆发，他深深地把头埋在臂弯里，嗓子里的呜咽泣不成声。
他不知自己如何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放纵酿成了如今的局面。
碧蘅静静地保持着她的坐姿，直到她说了一句话，刀疤才慢慢抬起头来。
“老人家里，我给她们祖孙申请了社会救助金，关于囡囡，我打算一直资助到她念完大学。”
“为什么你要…？” 刀疤不解问道。
“她们救了我，就当是报恩，与你无关。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 碧蘅淡淡说道。
“但…你都知道她们和我的关系，你还…”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虽然不知道你曾经干了多少坏事，但囡囡她们还盼着你，不是吗？”
刀疤的神情呆愣，他没想到面前的女人竟然这般做，“是是是，我…我也好久都没见过她们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她们…我在这儿的消息，我不想让她们…妈年纪大了，囡囡还那么小。”
“我不会的，她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至于你，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谢谢…” 刀疤止不住地道谢。
碧蘅再次重申，“我说过，她们和你不同，我只是想感谢她们罢了，与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和光头绑架她的事情，她都还记得呢。
“我知道，上次真是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了，只想着拿钱…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碧蘅并没有看他，像是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小时候就和囡囡差不多，都是被父母抛弃，他就和你一样，也喜欢赌博，最后抛下我和哥哥，从此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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