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养的，”许惜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只猫而已，不要想太多啦。”
许惜清揉了揉系统的脑袋，又伸手挠着它的下巴。系统老老实实地眯着眼睛靠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点攻击性。
“你要是喜欢我明天送你一只温顺的。”庆尧看着许惜清逗猫的样子，盯着她温柔低下头的神情，突然感觉有点无所适从。
他恍惚间觉得，这和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像，或者说，偶尔很像，尤其是最近一个月，这样的眼神越来越多。
“太没脾气就没意思了。”许惜清抬头看向庆尧，正好对上他一时的恍惚。她眼中精光闪过，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他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
“那也不能养这么凶的。”
许惜清与庆尧四目相对，她认真而诚挚地向庆尧抛出一颗炸弹：“阿尧，你和林暖的事，能谈谈吗？”
庆尧从来没有向她解释过他与林暖的关系，这一个月以来，每次都是碰上林暖，都会就变成他把林暖单独带到一边，谈完再来找她。
曾经她觉得感情问题是他的私事，所以即便是没有清醒时的她也没打算干涉。可如今这个问题她明确知道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庆尧慌忙地找着借口，还假模假样地看了看手表：“你、你不是说不问吗？我还有行程要赶，就先——”
“庆尧。”
许惜清口中很少出现庆尧的名字，从小到大都是喊他“阿尧”，因为后者听着更亲切。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当她真的生气了。
上一次从许惜清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许惜清出国前一晚他硬要带着她去认识他曾经那帮狐朋狗友。
她本就喜欢些高雅艺术，不喜欢迪厅酒吧，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陪他赶了一个场子。在他想带她赶第二场之时，她看似平静地叫了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可是彼时年少气盛，竟没有认错，反倒让她自己回去了。
这也是他之后一直没有与她联系的原因，年少时的意气用事与胆怯懦弱通过名为自尊心的粘合剂，让他自己筑起一堵高墙。
如今的一声“庆尧”让他心里一慌，眼前人收起笑容后平静的脸与过去发生重合。
系统仰头看着许惜清漂亮的下颌线，暗叹这个女人威力真大。
“你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庆尧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许惜清，大气也不敢出，更不要说去赶那莫须有的紧急行程。
许惜清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你不说就我先来说——你和林暖曾经交往过对吧。”她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形容得那么难听，虽然说成交往多少有些欲盖弥彰了。
庆尧迟疑地点了点头。应该……也算是？
明明是在别墅花园里，两人的气氛却像是在审讯室，就连透过树影斑驳打在庆尧脸上的阳光都有了几分审讯室强光灯的意味。
他局促地将搭在桌面的手收成拳头，又不安地伸出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听说你分手了还去骚扰她。”
听到这里，庆尧终于激动地反驳道：“是她拿了分手费还不安分，总往你跟前凑！——不对，你从哪听来的？”
说着说着，他很快意识到许惜清口中的信息并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许惜清哪里管他问了什么，只是笑吟吟地问道：“你给了多少？”
原来林暖拿了分手费啊，那她就不替她教训他了。
“一百万。”庆尧在许惜清的压力下倒是老老实实，让她觉得有些记忆中小时候庆尧的模样了。
其实算上玖璃刚到这个世界时他用来砸人的，倒是不止这么多，不过大概那些钱在他眼里也算不上是分手费吧。
“也太少了，你再多给点吧。”
虽然她不打算教训了，但是还是可以让这臭小子加深一下教训的。
………………
玖璃看着手机上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里自己名下突然出现的资产，一时间有点懵圈。她好像不久前才把那笔钱拿去投资，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该不会是什么新形式诈骗吧？
玖璃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右手回到了游戏机手柄上。
她才打了没一会儿，系统便出现在屋内，四只小脚小碎步踏得飞快。它跑到跟前时，她才发现它胸前居然挂着一个小巧的锦囊。
“许惜清给你的？”玖璃伸手看了看锦囊。
精致可爱的绣花锦囊用细金线挂在系统脖子上，被雪白的长毛覆盖住，背部的位置有个可以调节金线松紧的活扣。
“她说给您的。”系统低头示意玖璃将锦囊取下来。
“什么年代了……”玖璃失笑，一边将活扣松开，一边无奈地感叹着许惜清怎么在信息如此便利的现代还用这么古老的方式传递东西。
锦囊里装着一张小纸条，上头用清秀的行楷写着“收到了？”署名是一个“^_^”。
“她转的？还是她让庆尧转的？”玖璃立刻想到了刚刚账上多出的七位数，猜到了是许惜清的手笔。
系统在锦囊被取下之后就窝回了玖璃怀里，此刻它正一边蹭着玖璃撒娇一边打开了话匣子：“她让庆尧转的。宿主您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可厉害了，庆尧在她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玖璃听系统讲着刚刚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听到许惜清的种种“壮举”，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许惜清真是个妙人，谁能想到端庄大小姐的设定之下，真实的她居然会这么有意思呢？
清醒之前明明是个没进剧情也温柔大方的大小姐，清醒之后居然这么腹黑机敏。
既然她在清醒前后性格可以相差这么多，那其他人呢？
玖璃突然觉得，似乎可以尝试把付鸣鹤和庆尧唤醒看看了。
帮手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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