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样作贱自己！陆公子...陆公子他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的！”
这话一出，林天的身躯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他慢慢埋下头，放在双膝之上的手紧握成拳，身躯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下一刻，林天猛地转头，瞪着徐洋，冷声喝道：
“住嘴！什么在天之灵？六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你懂吗？”
“滚！滚啊！”
林天的嘴唇颤动着，凌乱的发丝在额前散落。
徐洋浑身一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天，他还从未见过他的林大哥这般歇斯底里过。
“我...我...”
徐洋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喉咙很是哽咽。
倒不是因为林天骂他而难受，而是因为林天这个状态让他很是担心。
这种感受，他懂...
因为在得知了相依为命的哥哥的死讯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天塌了。
若不是乡邻阻拦，哥哥又还有未竟的梦想，徐洋的剑早就斩在自己身上了。
他现在真的很害怕林天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林大哥...”
林天扭曲的面容猛地一怔，他看着眼前含泪的徐洋，眼眸顿时低垂了下来。
“呵，我还真是个废物，竟然把怨气撒到了别人身上。”
林天摇摇头，抬起脸，苦涩一笑道：
“对不起徐师弟，我...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好吗？”
徐洋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正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下，回头一看才发现来人是老宋头。
“大长老..哦不！宗主大人。”
老宋头微笑道：“叫不惯的话就按原来的叫就行。”
徐洋有些慌张地摇头道：
“不是不是！我...弟子还未习惯，见过宗主大人。”
老宋头止住行礼的徐洋，开口道：
“你先出去吧，一切有我。”
徐洋回身看了看落寞的林天，只得点头应下，躬身离去了。
老宋头前行几步径直略过了林天，站在了宿阡陌的牌位前。
他拿出三根香，恭敬地拜了拜。
看着牌位上的名字，老宋头闭上眼平缓了下自己的心境。
而后他慢慢睁开眼，努力让自己的视线集中在香炉上，这才得以完成上香这一简单的流程。
老宋头回身走到林天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天，眼里有着复杂的神色。
“林天，为何不回居所？”
林天怔了怔，没有抬头看老宋头。
片刻之后，他才用着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家里没有他，但却哪里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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