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丹，是你小师妹第一次炼制，你道如何？”风砚笑了下。
“当真？”拂衣别过头，视线落在灵乐身上。
灵乐眨了眨眼，“不知有没有给大师姐丢脸？”
拂衣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若我说丢脸，你是不是要炼到完美炼丹才行？”
灵乐嘿嘿一笑，连忙转移话题，“大师姐，既然我炼丹有天赋，多学一样本领也是好的，至于参加丹会，这只是顺便的事，所以大师姐，你无需觉得有愧于我。”
“我相信，倘若哪天我们角色互换，大师姐也会做出如我一样的选择。”灵乐歪着脑袋，握住拂衣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
拂衣望着灵乐尚且稚嫩的容颜，叹了口气。
在这上清宗，要说她最拿谁没办法，那一定是小师妹。
若不是小师妹做下的种种成就，她差一点忘了，其实小师妹也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子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这个小师妹，她多了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歉意。
这种感觉，来自于莫名的直觉，让她始终想将小师妹护在身后，想让她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宗门事变后，三个师弟齐齐出走，若不是顾忌着小师妹太过年幼需要人照顾，师尊和五师弟又是个粗心的男人，她大抵也无颜待在宗门。
可她却没想到。
昔日那个耍懒贪玩的小小少女，有一天也会因为她滋生出向上的野心，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若说欣慰，那的确有，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原本不需要这么懂事。
“大师姐？”见拂衣久久不语，灵乐开始反思自己这次先斩后奏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可是大师姐那个性子，若是她直说，她定然不会同意。
这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大师姐生气了，怎么办？
想到这，灵乐连忙给池照檐使眼色。
“大师姐，你就别怪小师妹了，她也是担心你。”池照檐比了一个收到的手势，然后上前一步，劝慰道，“大不了，我也跟小师妹学习炼丹。”
拂衣收回视线，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池照檐，却没说话。
池照檐：“……”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大师姐鄙视的感觉。
“我没怪你，只是没想到你炼丹天赋这么高，如果这是你想做的，大师姐自当支持你。”拂衣顺势握住灵乐的手，神情恢复如常。
灵乐心中松了一口气。
风砚看向众人，“既然拂衣没什么问题，那接下来的事，你们就随我去无念峰主殿说吧。”
无念峰主殿又是上清宗的议事殿，平日里，皆是用来商讨宗门大事。
且， 每一次的事都是事关宗门存亡的大事。
除了灵乐和明阳，其他人脸上皆是一片茫然。
拂衣有心想问，但风砚已经转身离去。
她只好咽下疑惑。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跟着过去了。
池照檐走在灵乐后面，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师妹，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大概……跟大师姐有关吧。”灵乐想了想，沉吟道。
“大师姐？”池照檐还想再问，灵乐率先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五师兄，别问了，等会就知道了。”
“……”
等到主殿后，灵乐一眼就看到殿外站着的迟雅。
她裙摆上沾着一些泥土，想来也是匆匆赶来。
见到风砚后，迟雅行了一个礼，“风砚师伯，明阳师伯，师尊已经等候多时了。”
风砚点点头，旋即踏入大殿。
池照檐连忙将迟雅拉到一边，“迟雅师姐，师尊他们这是想说什么事？怎么搞得这么郑重？”
“我也不知，只知师尊将我急急唤了回来，说有事要公布。”迟雅摇头，随后跟着进去。
池照檐的心更焦灼了。
但见灵乐都已经进去了，立马也踏入进去。
行过礼后，一群亲传站在大殿中央。
高台上，浮云坐在主位。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亲传，确认都到齐后，缓缓道：“之所以把你们都叫过来，是我觉得有些事，该让你们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避而不谈，是不想再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受伤。”
“但有人，为得一个真相，与葛长老定下约定，既然约定已成，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说到这里，浮云看了一眼葛长老。
顺着她的视线，灵乐还看到坐到下座的葛长老，有些心虚地别过视线。
而其他亲传，在听到浮云这番话后，除了卢通和池照檐，其他人皆是神情凝重。
灵乐注意到，自家大师姐，此刻正惨白着脸。
要不是迟雅扶着她，说不定她现在站都站不稳。
浮云脸上带着自豪，“虽说如今的上清宗，看上去不过是庐阳镇的一个不出名的小宗门，但在十二年前，我们曾隶属不动域中心城三大势力之一。”
“当时，宗内人才辈出，即便是不动域的域主见到我，也要对我礼让三分，一时风头无两。”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从十二年前开始，我们宗内亲传弟子的修为开始大幅度后退，不光如此，就连我们三峰的峰主的修为都停滞不前，体内灵力更是不断流失。”
“你们知道，为什么现在大陆上没有人能达到神术境吗？”浮云突然话音一转。
众人摇头。
浮云继续道：“大陆上将术者的等级分为九大境，最高的境界是神术境，但其实，在我们上清宗的古籍中曾记载，神术境之上，还有大神术境，只有到达大神术境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神。”
“只不过，大神术境在远古时代便已消失，早已无从考据，留下来的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神术境，曾经是出现在我们大陆上的。”
“三千年前，大陆上的神术境强者，不知是何缘故，全部都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有人说他们死了，有人说他们成神了，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我在成为掌门之前，上一代掌门曾告诉我，现在大陆上之所以没有人能达到神术境，是因为他们缺少了一种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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