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马仕的服务员一愣，然后喜上眉梢，毕竟一下卖出几十万的货，她能拿的提成，就是笔不菲的收入。
听方亦这样说，吴秋波也是一惊：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钱九牛一毛。
但他有没有是一码事，给不给自己花，又是另外一码事。
在阳市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在她印象中，方亦就是个地道的白嫖怪，或者是一头只进不出的貔貅。
阳市有头有脸的人，谁没被他白嫖过？指望这只铁公鸡掏钱出来？还是给女人买包买衣服？至少自己没听过。
所以，她也没指望方亦能给自己买这么贵的包和外搭，毕竟期待越小，失望就越小。
让异性送礼物这种事，只要吴秋波自己想，就会有无数富少争先恐后，在帝都如此，在阳市亦然。
但此前被称为“天之骄女”的吴秋波不想，更别提现在穷得叮当响的她了。
她可不想落人话柄，让别人觉得她落魄了，就靠卖颜值依附男人活着。
此刻，方亦进了店内卫生间，整个人暂时消失在视线内。
吴秋波被方亦的大方感动，顺水推舟地接受了他的好意，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让别人知道这种事。
所以，她今天和方亦出来逛街，真真是一个熟人也不想碰到。
可老天就是捉弄人，不想让她如愿——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进店，就见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见服务员正在包刚才卖出去的“四件套”，便快步走上前。
她指着服务员手里的包，道：“这个肩背包，是我前两天让店长预留的，你不能卖给别人，必须留给我！”
打包的服务员看她一眼，瞬间露出笑容，道：“呦，这不呼延行长么？您好！这款包是限量版，被别的客人看上了！”
进店的女人叫呼延美娟，是阳市花京银行下属支行的行长。
她沉吟一声，冷冷道：“你跟我说，是哪个顾客看上了？我去跟她说！”
服务员转头向后，没看到方亦，却看到吴秋波，就用下巴朝她指了指。
呼延美娟也发现了吴秋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随即被几声冷哼所取代。
她冷声打招呼，道：“呦吼，这不阳市左右桔柿公司创始人吴总么？今天这么闲么？不用忙办公室的事，竟有空来逛街？”
听她在“闲”字上加重语气，吴秋波冲她冷冷道：“我办不办公，逛不逛街，就不用你操心了，毕竟也不关你什么事！”
呼延美娟道：“是不关我的事！但我听说，你把公司搞得很被动，正挣扎在破产边缘！”
“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还有闲钱买爱马仕？真不知你欠钱的那些债主知道这事怎么想？”
吴秋波刚要反驳，就在这关键时刻，方亦甩着手上的水，从洗手间缓缓走出来。
服务员如释重负，指着她如获至宝般道：“呼延行长，您看看，就是这位先生让帮着包起来的！”
呼延美娟上下打量方亦，不知是哪儿来的瘪三，竟敢泡吴秋波这种危险人物。
毕竟阳市常住人口近千万，像她这种级别，很多高端局还不够格。
她随即转过头，冲吴秋波戏谑道：“吴总啊，你之前是有钱有地位，外加颜值高，从帝都来我们阳市混，还混得风生水起！”
“但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我这种金融系统的人可都知道了，你现在已经外强中空了吧？”
“把几万亿都折腾没了，帝都几大家族恨你入骨，懒得顾你了吧？没了钱没了势，就剩颜值了，这是打算……出来卖了么？”
吴秋波仔细想想，她貌似都说对了，随即脸上一红。
但也不能一声不吭地默认吧？于是道：“呼延行长，我刚来阳市时，对你也不薄吧？拿几万亿给你做业绩！”
“结果我现在遇到点困难，你就落井下石，说这么难听的话？难道不知道……风水轮流转么？”
呼延美娟冷哼一声，道：“我说吴总，当初几万亿存我这儿，是帝都那边有人和你打招呼吧？你敢不照办？”
“我欠人情，也是欠帝都那边人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这会儿来找我卖乖？”
“我说吴美女，你难道就不知道‘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呃……错了，你现在不比鸡差，和鸡差不多！”
吴秋波脸上更挂不住了，变得更红更烫，这话让她没办法不多想。
毕竟几次被方亦推倒，除第一次勉强算意外，昨天从帝都回来的两三次，确实有为了钱妥协退让、委曲求全的成分。
于是，她就催服务员快点打包开票，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对方却不依不饶，紧走两步上前，道：“吴秋波，你既有能力花几十万买爱马仕，那应该也有钱还银行贷款吧？”
吴秋波装作没听到，如果是一个月前，她怎敢这样颐指气使？自己只要打个电话，分分钟让她跪地求饶，否则立即失业。
对了，她应该没有当面跪地求饶的机会，因为她连自己的面都见不着。
但当下自己确实四面楚歌，她这种跳梁小丑，也开始出来上蹿下跳，极尽能事了。
吴秋波想了想，道：“我在花京银行贷的十几亿，到期了自然会还，但距还款日还有好几个月，催什么催？”
“而且当时为了让银行尽快放款，我和于沉静……可是私下多给了你好几百万好处费！”
呼延美娟脸往下一沉，道：“喂？吴秋波，你可别乱说，我作为花京银行支行行长，一直秉公办事！”
“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好处费？没有证据的事，还请不要瞎说，再辱我清白，小心我告你诽谤！”
“还有，我怎么能不催你还款？现在的他，可不是之前的他，欠了一屁股债，万一哪天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找不到你，你在银行贷的款，岂不就成了坏账死账？到时影响银行效益不说，还会影响我的业绩和前途！”
吴秋波一脸不屑，道：“十几亿而已，我会欠这点钱不还？就算我不还，还有帝都吴家的底蕴在，还能差了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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