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楼姝这姑娘，娇娇弱弱的，怎么看都像是林雪有精神病，而不是楼姝。
墨景湛身子往后仰了下，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继续说啊。”
林雪咽了咽口水，其他不关他们事的人都低着头。
估计这事不解决是上不了餐了。
墨尔站了起来，给墨景湛赔了个不是，“家妻有些口无遮拦，世侄子多多见谅。”
墨景湛许久没参加墨家家宴了，让他们都忘记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墨雅安责怪了一眼林雪，早知道就不和她讲学校里的事情了。
也是楼姝刚进来的时候，她看着熟悉，便和林雪提了一嘴，知道她是大哑巴，但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提。
墨景湛起身，声音极冷，“既然你不说了，那我说。”
气氛一度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不敢讲话，这个小霸王想做什么？
墨景湛站在了林雪的身后，阴森可怕的让林雪如坐针毡。
“你又好到哪里去，长了一张嘴，不会说话，那就割掉吧。”
说罢，一脚踹到了椅子上，椅子的木棍都断了，林雪也顺着惯性直直的摔在了桌子上，狼狈而疼痛。
墨尔瞪大了眼睛，脸色忽青忽紫，表情屈辱而痛苦。
墨景湛眼神冷淡，如看蝼蚁一般，压抑许久的天性，在此刻爆发。
墨渊洺站了起来，微眯的瞳眸隐藏着肃杀，“对一个女人动手，你的教养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他表情没有丝毫起伏，“这种杂碎，也配？”
老爷子气的手都在抖，怒斥道：“墨景湛。”
墨景湛丝毫没有要罢手的动作，一把抓住了林雪的头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的往下砸。
桌子都被砸裂了，不敢相信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估计鼻梁都断了吧。
墨尔倒吸一口凉气，抬手试图推掉墨景湛的手。
冷不丁的对上了墨景湛那双冷漠乖戾的桃花眼。
只一眼，墨尔被他的眼神吓的直接松开了手。
墨渊洺怒容，“宋叔，把他给我拉下来。”
宋叔上前，苦口婆心道：“小少爷，这事咱们可以私下解决，到时候任由你，现在是家宴，别耽了大家的时间。”
宋叔的意思不就是，现在大家都看着，打也不过瘾。
墨渊洺：“........”
他是叫宋叔去拦下来，不是告诉他私下随便打。
杨岚有些害怕的缩在墨淮君的怀里，墨景湛就是个疯批，老爷子在这里都敢打。
墨轩叹了一口气，他的性子，这些人怎么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上前，“阿景，少动怒。”
墨景湛嗤笑一声，“我是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下次再让我听到精神病三个字，我不介意把你送进去。”
众人敢怒不敢言，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墨轩松了一口气，墨景湛很少动怒，只要那些人不凑前来，大家也都客客气气的过去，许是很在意那楼姝吧。
墨渊洺震怒，“给我过来戒律堂。”
墨景湛身姿笔挺，单手插着兜，走在了最前面，脸色和脚步上寻不到半分慌张
墨渊洺：“........”
别看墨景湛最受宠，进戒律堂也是最多的。
戒律堂！！
墨景湛熟练的脱掉上身衣服，露出了紧致有力的上膛，腹肌线条显露无遗，背部明显可见皮肤下的骨头。
墨渊洺：“.......”
估计在墨家，就这小子熟练戒律堂的每一盏灯吧。
挥舞着手中长长的戒鞭，鞭尾狠狠的落在了墨景湛的背部。
不知道打了多久，老爷子气喘吁吁的问。
“你错了没？”
墨景湛神色很淡，唇部已经没有多少血色了，背上已经有很多道血痕，“你打死我，我也没错。”
就算是酷刑，他也依旧打林雪。
老爷子被他的倔强气笑，但凡他现在认个错，老爷子也就没有再打他的机会了。
“你就说楼姝是不是在精神病院待过。”
墨景湛承认，“是。”
“那你林姨说错什么了？”
“每一句话都错了。”
这副死活不改的模样与早些年缓缓重合了。
让墨渊洺想起一件事，墨清允之前也是被这样被那些亲戚旁支地指手画脚婚事，墨景湛当年才十三岁，差点把人给打残。
对方还是个成年，体格健壮的男子。
当时打墨景湛的棍子都断了，他也没有认错。
墨渊洺叹气，蹲了下来，看着他那张俊脸。
“她说的固然有些不好听，但你作为小辈，如此之行为，会遭人诟病，到时候你如何掌管墨家？如何让他们服众？”
墨景湛把他的原话还给他。
“爷爷，掌管墨家要的是手段，不是慈爱。”
他从小的心愿不多，小时候想保护妈妈，长大后，他想保护楼姝。
墨渊洺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有一种养大的小崽子终于长大的既视感。
他站了起来，从戒律堂的上面的柜里拿出医药箱。
熟练的给他处理伤口。
他问：“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恨爷爷？”
怨爷爷让你伤了腿，毁了容。
怨爷爷让杨岚进门。
怨爷爷让墨骁认祖归宗。
墨景湛没有隐瞒，依旧跪的很直，“是。”
墨渊洺身子僵硬了好一会，苦笑了一声。
“现在呢？”
墨景湛愣了一会，他之前怨恨墨渊洺，是因为墨淮君，他从前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不喜欢他。
他想不通，他问墨渊洺，他也只是慈爱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可现在呢，他已经成年了，成年人已经不需要那虚伪口头的父爱了。
他其实早就不怨了，花是他要去拿的，伤也是他自己甘愿受的。
“不怨。”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怨恨过墨渊洺叫他去落日谷，他怨恨的只是他纵容墨淮君出轨，还让那对母子进了家门。
墨渊洺眼眶湿润了半分，没再开口，用纱布给他包扎好。
“饭我就不吃了，先走了。”
语罢，墨景湛穿好衣服，便往偏厅去。
墨渊洺失笑，小语，你看到了吗？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看来这桩婚事，真没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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