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石声音里的诧异不似作假，季肴顺着他的惊呼看了过去。
来的人穿着一件随意T恤，看似不修边幅，却格外有精神。而那一双黑曜石般澄亮的眼眸，正在越过苏子石的头顶，在屋内寻找些什么。
“林老师？”
这一声拉回了林霁尘的思绪，他稍稍垂眸：“我来找你们肴姐。”
苏子石一副被石化的表情，为什么，林老师说起肴姐这两个字时，看上去那么温柔？
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什么他也管大佬叫肴姐？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季肴已经走了出来。
斜斜地倚在门口，眉梢细长，明眸皓齿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林霁尘嘴角上扬，眼睛能掐出水来：“当然是来看看我的蛋糕被人动了没。”
“那你可要白跑一趟了。”季肴压根不想搭理这个男人这些奇奇怪怪的对话，转身便要离开，“也不知道自己的房子还敲什么门。”
“毛病……”随着她的离开，这两个字一字不漏的进了林霁尘的耳朵。
“你们都在家，我贸然开门不太好。”
他一边答道，一边直接越过了继续当门神的苏子石，朝着屋内走去。
等了好半天，苏子石终于醒悟了。
感情这巨大的别墅其实是林老师的？
这么有钱的吗？
他有些发蒙，只是动作缓慢地关上了门，转身回到了大厅。
林霁尘是坐的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的，昨夜处理完那几大势力的烂摊子之后已经很晚了，所以他几乎没怎么休息。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礼貌地坐在沙发上，陪着几个小朋友聊天。
“对了。”似是想起什么，林霁尘开口道，“我听说，宁城那边都吵翻天了。”
季肴有些懒洋洋的，连眉毛都懒得动一下：“哦，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宁城这么多年，终于出了个状元。”
一听到状元两个字，其他几个学生也都来了兴致。
“是谁是谁？”苏子石急切地问道，之前在得知陈曦分数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好奇了，“不会是隔壁高中的吧？”
按理来说，宁城的天花板无非也就是陈曦这几个尖子生。既然陈曦都没有收到消息，那么状元估计是其他学校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林霁尘买了个关子，没有点破是谁，却看向了季肴。
陈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没有问过季肴的成绩，但今年高考卧虎藏龙，他也没想过会是季肴。
至于其他两个人……
苏子石噌的一下站起来，看了看季肴，又看了看林霁尘：“林老师，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大佬什么都好，就是成绩不好。当然也不能说差得一塌糊涂，但距离全市状元这种名头应该还差了不少。
“我从不开玩笑。”林霁尘淡然一笑，不准备再多说。
看这样子，估计季肴都还没给他们几个说过自己的分数。
季肴捏着手机的手一顿，随即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
眼底清清楚楚地说着：你明明经常开玩笑。
苏子石回想起自己之前打电话给大佬道谢时的画面，他好像什么都说了，但就是没有问过成绩。
“所以……”他咽了口唾液，“大佬你考了多少分？”
季肴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也就比满分少一点吧。”
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陈曦有些震惊，忍不住问道：“是加了那十分后的分数吗？”
“那倒不是。”
就在几人猜测着大佬到底多少分的时候，门口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这次应该是陆依白了。
果不其然，苏子石开完门，人还没走进来，就已经听见了她咋咋呼呼的声音。
“肴姐！全国状元诶！你也太厉害了吧！”
单单只是一个市状元的猜测，就已经让在座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了。现在又来一个全国状元，他们是彻底傻眼了。
“肴……肴姐……”苏子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有些结巴，“你真的是全国状元？”
季肴丢了手机，往沙发背上一靠，有些痞里痞气地应道：“应该吧。”
总之，全国卷应该是找不到第二个人，跟她一样超了分数线的。
陆依白一巴掌拍在苏子石的背上：“你不会没看到班主任发的朋友圈吧？”
“啥朋友圈啊，我压根就没加他。”苏子石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这么久不见，你第一件事竟然是打我。”
以前老是喜欢逃课或者上课睡觉的他，根本不可能加老师的联系方式。更别说这个代理班主任还只带了他们一小段时间。
“不然呢？跟你说一声老爷吉祥？”陆依白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跟她以前没什么两样。
季肴反倒是笑了笑：“看起来你好像好得差不多了？”
“那是！”陆依白得意地说道，“我爸可是名医！”
其实她之前调理了很久，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精神气。不过一直要靠药物维持，但也比起之前好过太多。
“那就好。”季肴点了点头，再度拿起了手机。
几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林霁尘考虑到自己在可能他们放不开，便先上楼去休息了。
然而他前脚一走，后脚苏子石就开始贼兮兮地问道：“这房子真的是林老师的？”
“嗯。”
“我勒个去！”得到了季肴肯定的回答，苏子石终于感叹了起来，“难怪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身份不一般。”
陆依白本来是坐在季肴旁边，刚刚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座位被林芝霸占了。只得坐到苏子石旁边，所以说话也有些不客气：“是吗，那你说说哪儿不一般了？”
“啧，你是没见林老师举手投足间那气势，要说家里没点资本，鬼都不信。”说罢，他还拉上了自己的好朋友，“是吧陈曦！”
“这倒是。”陈曦淡淡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苦涩。
那样优秀的人，他怎么可能比得过。
“而且，这么大的房子！还是在海城的富人区！”苏子石接着说道，“你是海城人，应该知道这边的房价吧？”
“用近千万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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