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宁舟还不放心的叮嘱，“不管是谁，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哥哥没有回来之前，千万不能给任何人开门，知道了吗？”
少年肃着面色，“嗯嗯，我知道了。”
许是感受到了宁舟的不放心，少年拍拍胸膛，“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开门！除了哥哥！”
这样的保证令宁舟放心了不少，“那哥哥走了哦。”
“嗯嗯哥哥放心！”少年对着宁舟挥挥手。
抵达大厅的时候，长桌上已经坐了一半，宁舟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他目不斜视，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很安静，没有人闲聊。
三分钟后，乔老从大门出现。
他便直奔主题，“关于昨晚发生的恶性事件，调查已经有了眉目。”
紧接着，他挥了挥手，一具恶臭冲天的躯体被拖了上来。
血迹沾染了灰尘，黏糊糊、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很臭，很脏，四周还围绕着不知名的小虫子，地上的……肉体？暂且这么说吧，看样子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像死猪一样被人拖了上来，并在地板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仅仅一天未见，好好的人，变成了如此模样……
沙哑的听不清性别的声音响起，是乔老，“此人名叫田复，于昨晚残忍杀害华芳的客人舞曼香。”
话落，乔老顿了一下，期间，没有人出声，大家全都保持沉默。
“嗯嗡囔……”
只有一声听不清说了什么的嘟哝从地上的那具肉体上发出。
他说了什么，没有人听清，也没有人在意。
大概是反驳吧，宁舟这么猜测着。
“我说过了，大家都是我们请来的贵客，我不希望看见大家互相伤害。”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好像是事发之后才说的？
宁舟瞬间想到，但他没有多言，继续保持沉默。
阴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因此，此人必须严惩！”
还是没有人出声。
大家全都是旁观者的姿态，没有人出声，全都如同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见状，乔老再次挥了挥手。
带着刀具的刽子手走上前来，他拿着泛着寒光的刀尖，缓缓蹲下。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啊啊啊……”
如同下了油锅的小鱼，地上的肉体开始剧烈的挣扎。
与之相对，行刑的人只有手臂在动。
破风箱一般的惨叫在一片安静中愈发明显，黑色的外衫逐渐演变为红色，挣扎也越来越小，他，快要不行了……
很难想象，人类竟然可以拥有那么多的血。
也很难想象，人类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
凌迟。
一片片血肉被无情地切割下来，刽子手的动作十分熟练。
生理性颤抖从未停止，肉体快要变成骨架。
腥臭的味道萦绕在每个人的鼻端，刺眼的红色映在了每个人的眼底。
除了惨叫，除了呼吸，现场的声音竟只剩下筋肉撕裂的声音。
这是一场漫长的酷刑，不止是田复。
终于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洁白的骨架躺在地上，它沐浴在红色的汁水中。
完成这样一幅作品的人，他站了起来，眼中无悲无喜，“乔老，还有什么吩咐吗？”
乔老笑了笑，十分满意，“听说你最近在相亲，怎么样，在座的贵客中，有你喜欢的类型吗？”
他看了过来，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缓缓扫过众人。
“嘶！”一声抽气声抑制不住地从口中溢出，那人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巴。
淡淡的扫视一圈之后，他摇摇头，“没有。”
乔老发出了爽朗的笑容，“好，那你先下去吧，今晚辛苦了，好好休息。”
“是。”他点头示意之后便转身离去。
将目光移了回来，乔老愉悦地转动佛珠，“好了，今晚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没有趁机警告，也没有继续教育，乔老什么都没有多说，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就好像，今晚这一切，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规矩，也不是为了华芳惨死的客人，他不为什么，只是为了简单的向大家展示他们怎么处理人罢了。
乔老离开之后，没有人交谈，大家相继离开了大厅，非常沉默。
身旁的楼蝉衣没有立即离开，她已经被吓死了，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走不动路。
眼睛看向了宁舟，她的嘴巴张了又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宁舟站起了身，他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明天再聊。”
女人轻轻点头，“好。”气息非常虚弱。
离开之前，宁舟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晚上注意安全。”
女人下意识抖了一下，“什么——”
宁舟轻声道：“把门窗关好，防患于未然。”
话落，他转身离去。
回到庭芳，宁舟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这么晚了，少年很可能已经睡了。
因此，当他看见沙发上眼巴巴望着门口的那道身影时，宁舟微微愣了一下。
“怎么还没睡？”
看见宁舟，少年当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并蹬蹬蹬跑了过来，笑着道：“在等哥哥呀。”
“不困吗？”心里暖洋洋的，宁舟牵着少年的手，“走，赶紧睡觉。”
“好。”少年乖乖的任由宁舟牵走。
两人一起洗漱，然后一起休息。
躺在床上的时候，少年已经双眼迷离，但就是固执地不肯睡觉。
“怎么了？”宁舟撑着脑袋，“不是困了吗？怎么还不睡觉？”
少年不说话，只是固执地看着宁舟。
心下微转，宁舟放轻了嗓音，“怎么了？哥哥离开的时候有人过来了吗？”
少年顿了下，然后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
没有？
那是怎么了？
宁舟忍不住蹙起眉头，他觉得少年心中肯定有事，但对方却不愿意自己说出来。
啧，有点头疼。
怎么办？总不能逼问吧？
算了，“睡吧，已经很晚了，再不睡的话，明天要起不来了。”
少年嘟囔着，“明天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起来？”
呃……宁舟……宁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他就是下意识这么说了……而已啊……
这不就是通用的哄宝宝睡觉的话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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