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回到包间，第昭只见她鬓间打湿了几缕发丝，眼神仍旧透亮有力，精确的知道猎物的方向。
看着不像有醉意的样子。
他也不阻止，仍旧淡笑着，平静的当一个旁观者。
“乔小姐，好酒量啊，刚才不会是出去催吐了吧。”
“是啊，乔小姐，别硬撑着。”
“别担心，第总不会为难你的，惩罚是小，身体是大啊。”
“……”
“酒桌上我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了。下了酒桌的事，各位就不用费心了。”
乔颖浅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三圈下来，无人退场。
两圈下来，仍旧无人退场。
接着又是两圈……
“喝不下了……我认输……第总……您说怎么罚。”
王总扶着桌子，含糊不清地从嘴里送出了这句话。随后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的不停，但没有一个字能听得清。
全场唯一的一个带节奏的人，喝趴下了。剩余的人，目光不自觉的都看向了第总。
“今天就到这，都散了吧。”
听到这，乔颖忍着翻滚的胃液。
“第总，今天感谢您给机会。”
她稳着身形，向外走去。
入冬后的每一缕空气，轻而易举便深入骨髓，让人浑身不觉颤栗。
从温室到户外，从明亮到昏暗，从无奈到自主。
乔颖再也不想有无力的感觉了。
无论哪种无力，都像是把人逼迫到漆黑的死角，只能寻机挣扎，或等待出现奇迹，又或者直至死亡。
这个过程，都漫长又无助……
“乔小姐手机丢了，又没带现金，准备怎么回去？”
第昭一路跟在她身后。
耐人寻味地看着眼前这位，纵使黑暗的环境，也无法掩藏她清冷傲人气质的女人。
他的笑容变得明媚了。
“那只好麻烦第总好心，再借我一百块钱吧。后天我去公司了，一块还您。”乔颖慢悠悠地回复道。
“还钱就不用了。能帮到乔小姐是我的荣幸。”
“拿人手短，要还的。”
她拎得清什么人的能欠，什么人的不能欠。
“那到时候钱是还清了……我的好心……乔小姐打算怎么还？”
第昭似是打量又似是引诱。
韩版黑色西装，腰身剪裁留有盈余。当她抵御寒风，环抱胸前时，纤细的身材，没有分毫赘余。
第昭也像酒桌上的其他人一样好奇，那些酒此刻在她身体的哪个部位流动。
她是不是承受了吐胆汁，想过了会胃穿孔，却仍旧倔强的不肯向他低头。
如果他递过机会，她会如何选择。
“好心，确实难还……第总想让我怎么还呢？”
她从酒桌下来，原本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请我吃顿饭吧。”
他看到乔颖戒备又灰心的神情，突然有一刻不忍。
不忍如此轻薄。
她总能成功激起他的兴趣，现在甚至有了几分垂怜。
他不复刚才试探的语气，平静地问道：“吃顿饭，应该不会很为难乔小姐吧？”
“怎么会。那第总定时间，到时候我请。”
没有得到第昭最想要的结果。但是，有的是机会。他便也不再停留。
李力客气地将钱包递到乔颖手上：“乔小姐，您收好。早点回家。”
“好，谢谢您。”
乔颖本就体内酒精翻涌，加上阵阵寒风袭来，她感觉自己每一寸骨头都像被密密麻麻的钻噬着，又麻木又痛。
喧闹声伴随着七七八八的脚步声，从蓝夜出来。
张雪看见乔颖一人站在门口，不由得怒意又起。
没想到乔颖那么能喝，他们六个人都没将她灌倒，反倒让她在第总面前出尽了风头，此刻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她卸下了友好同事的伪装，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乔颖，讥讽道：“乔颖啊，怎么没和第总一块走啊，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乔颖有一瞬间错愕，她怀疑自己这会是酒精上头了。定睛后看着张雪脸上的丑态，便逐渐释然。
“不想浪费机会，你去追还来得及。就是不知道第总看不看得上。”
张雪几步走到乔颖身前，愤恨地说道：“第总我确实是高攀不上，但是我至少坦荡。不像你，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在背地里两面三刀。”
“什么意思？你可以直接说。”
乔颖不觉得她何时背刺张雪了。
“我让你帮忙约第总，你说不熟。结果，转过头来，你就和第总一块来了蓝夜。”
见乔颖没接她话茬，她又鄙夷道：“也对，你是没想到我也在吧。我要不在，就没人能看破你清高又虚伪的嘴脸了。”
“巧合罢了。如果我和第总熟，你觉得他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起耍我？让我喝那10瓶酒？”
乔颖据实相告，但看张雪的表情，尽是不屑。
她淡然道：“你若想脱下在我面前的伪装，大可不必找这些借口。我对待情感，一向淡漠。你既然决定了，也要想开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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