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的尸体躺在殓房的木板床上，盖着白布。头部的位置白布上沁着血。
承琪揭开白布，看到锦心双目紧闭，嘴角流着血。
“真是咬舌自尽？”承琪问仵作，仵作掰开锦心的嘴，满嘴的血，里面隐隐看到只有半截舌头。
“还有半段在那边架子上，要不要小的拿来？”仵作问。
承琪摆手：“不用了。”他望了眼玉奴，似乎在说咬舌头还真能死人？
仵作道：“咬舌致死一般两种情况，一是痛死的，二是流血过多而死。”
“她是哪种？”
“她哪种都不是，是中毒而死。”仵作说着，盖上了白布：“只不过小的还没有查到是哪种毒，但基本上是植物。”
承琪望着锦心发髻上插着的鲜花，对仵作道：“你查查这花。”
仵作点头道：“小的会检查。”
承琪转身要走，仵作突然道：“大人，锦心姑娘是完璧。”
承琪和玉奴都愣了，锦心在青楼六年，怎会是完璧？别说其他，光钱氏三兄弟，不是说八艳每一位都陪过他们吗？
“你确定？”虽然知道仵作不会错，但承琪依然这么问了。
“不会错。”仵作声音不喊，却坚定得很。
承琪点头，又吩咐道：“不要与别人说起。”
来到大堂，欧谨之正在审毛胎。
毛胎什么都认，但说法和锦心有些不同。
他按计划到了画室，看到东方白简带着小厮离开画室，他便翻窗而入，将酒在四处倒了。
之后就一直等着，但等了约两个时辰，东方白简没有回来，于是他前往客栈去查看情况。
一问客栈老板，说是红叶走了。
这和他之前说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并没有回青楼，而是又回了画室。
他想着反正要烧死东方白简，不管红叶她们来不来，他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等得迷糊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光线已不似之前黑暗了，眼前站着的两人正是红叶和锦心。
“红叶如何死的？”欧谨之关心这个。
毛胎犹豫着，望着大堂上站着的两排衙役手中的板子，一咬牙道：“锦心杀的。”
锦心在画室中寻找着《秦淮八艳图》，毛胎不理解，问锦心：“你找那画干吗？”
锦心道：“你别管，我就是要找那幅画。”
红叶突然间道：“锦心，难道是你吗？”
锦心转头看着红叶：“你说什么？”
“杀害我父亲和姐姐的，是不是你？”红叶咬着嘴唇问。
锦心道：“怎么可能是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找那幅画了。”红叶突然走到画桌前：“你是凶手，你还杀了琦罗。”
毛胎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看她们吵起来，连忙道：“你们别吵了，马上东方来了，会发现的。”
红叶道：“你要杀东方，是因为要灭口是不是？”
锦心一听拿起桌上的砚台就打在红叶的头上，红叶捂着头倒在地上，锦心扑上去又朝她的脸砸了两下，红叶就死了。
毛胎道：“我真的没有想到锦心会这么做，当时我都吓傻了，我怕她打我，立即从窗子上跳了出去跑了。”
“火不是你放的？”
“不是。”毛胎使劲地摇头：“大人，小的不敢说谎，这锦心会编故事，她一定把什么事都推在我的身上。”
承琪估计他还不知道锦心已死，这番话相对是真的可能性多一些。
玉奴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三人和凝碧，真是小时候在一起的吗？”
毛胎的脸上露出了悲凉和伤心的神情，沉默了许久，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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