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在中国人眼里是一年当中最隆重、最盛大的节日。
老俩口今年一放寒假早早地回去了，不光给家里的四个孩子带了新衣服和各种零食，还去书店买了各种试卷和习题册。
王修仁帮岳父把行李箱送上车时，为远在老家的侄子和侄女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林秋每天照常去报刊亭守着，把过年的采买工作交给王修仁。
王修仁把老婆交代要买的东西写成一张单子，照着单子在市场里面乱窜。
现在买东西还是很方便的，市场、商场、超市，货架上满满地堆着各种物资。
但赶上过年这种重大的节日，依然得挤在人堆里抢购。
王修仁带着有些不情愿的女儿，在各个摊位钻来钻去。
王珊牵着爸爸的手，头上的刘海被挤得有些翘起，一脸呆呆地跟在后面。
王修仁看着她略显笨拙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到底还是把女儿养得娇憨了一些。
这要放在老家，估计每天都是被调皮的孩子给欺负得哭回家告状的。
全然忘了女儿曾经把男同学揍得流鼻血。
但带王珊来出来买东西有一点好，她会讲价。
她只要眨巴着把眼睛，对着老板：“阿姨/奶奶，能不能少一点？”
老板肯定会把零头给抹了。
不像自己，总想着自己是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为着几毛几分费些口舌。
正当王修仁暗自感叹时，眼睛的余光瞄到隔壁摊位上的妹夫杨哲峰。
杨哲峰也看到了父女俩，“姐夫带珊珊出来买东西啊？”
王修仁点点头，又戳了一下女儿的胳膊。
王珊最开始没反应的过来，还是王修仁朝斜对面的老板噜噜嘴，她才移到姨夫旁边帮他讲价。
本来买卖之间，就有讲价的空间，更何况是小孩子眼巴巴地询问。
所以老板爽快地答应了。
杨哲峰见状，马上就做了决定，“下回我把六六也带过来！”
“姨父，六六呢？”王珊拉了拉杨哲峰的衣袖。
“在家呢！他奶奶带他在家里玩。”杨哲峰想到家里皮的不行的儿子，看到乖巧懂事的外甥女打心眼里羡慕。
“要不要去姨父家吃饭？六六爷爷从老家带了不少好吃的，还想着晚上给你送过来。”
王珊想了想，点点头。
女儿都点头了，那王修仁也不推辞，“那我就尝尝杨叔带来的好东西了！对了，杨叔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
“车上的人多不？”
“听他讲车上倒是人不多，就是车站挤得不行。”
“那是的，都是从鹏城赶回去过年的，很少有人过年了还往鹏城跑的。”
……
两连襟一路聊到了华安苑门口。
杨六六正在门口和小朋友玩，杨父正坐在一旁的花坛边看着他。
“珊珊姐姐！姨父！”
杨六六看到王修仁父女俩兴奋地冲过来。
“珊珊姐姐～”
杨六六跑到王珊身边，向她显摆身上的新衣服，“你看，这是我爷爷从老家带回来的。”
“很好看！”王珊认真地打量一番才评价。
“杨六六！你看看，早上才换的衣服，现在成什么样了？”杨哲峰看着儿子衣服上的污渍，忍不住皱着眉。
杨六六偷偷看了一眼衣服前面的印子，然后悄悄地往王珊背后挪了挪。
王珊很有义气地把他挡在身后，“没关系的，姨父。洗干净就好了。”
杨六六觉得珊珊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比凶巴巴的爸爸好太多了。
“珊珊说的对，洗干净就好了。男孩子嘛，皮一些也正常。”杨父乐呵呵地过来打圆场。
“杨叔！”
“爷爷！”
王修仁父女俩赶紧打招呼。
三个大人簇拥着两个孩子进了家门。
杨家是两居室，大大小小五个人进来后，客厅显得有些局促。
“修仁和珊珊过来啦！”杨母热情地端着茶水和零食过来。
杨父则领着杨六六去洗手。
稍微寒暄几句后，杨父杨母就去厨房做饭了，杨六六靠着王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听林平说你们想买房了？”王修仁端起茶杯吹了吹。
杨哲峰点了点头，指着杨六六，“孩子大了，两间房还是住不开。”
当时买房的时候，家里的钱只够买两居室，孩子小的时候还勉强够住，再大一点了就不行了。
“想好买在哪里了没有？”王修仁很能理解这种情况。
杨哲峰有些不好意思，“我和林平还在攒钱，等凑够首付了再去看。”
“没事也打听打听二手房，只要大小和价格合适，二手房也不错。”王修仁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他。
杨哲峰忙不迭地记下来。
不多久，杨父杨母把饭菜端上桌，宾主尽欢地吃完午餐。
在杨六六依依不舍的哭声中，王修仁父女俩提着采购的年货和杨父带来的土产头也不回地离开华安苑。
“六六好能哭啊！”
公交车上，王珊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你小时候比六六还能哭一些。”王修仁想起把她落在托儿所那次。
不仅哭得声音大，而且哭得时间还长，怎么哄都哄不好。
王珊拒不承认，“我就是偶尔才哭的。”
就是偶尔这么来一次才要命！
王修仁怕女儿恼羞成怒，把到嘴边的这话吞了回去。
父女俩回到家，把东西放到茶几上，然后就不约而同的瘫倒在沙发上。
“唉，出门一趟可真不容易啊！”王珊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王修仁听到后，只觉得好笑，“就出去半天，你至于吗？”
家里就她一个人不爱动弹，特别是画画的时候，一坐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今天是王修仁特意拉她出去转一转，不然成天窝在家里，人都会变傻的。
“至于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嘴边的笑却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等到了过年那几天，林秋也闲了下来，每日只早上去报刊亭接收报纸，其余时候都空了出来。
郭老师回鲁省老家过年去了，也给王珊停了课。
所以一家三口天天在外面转悠，压马路、逛公园、看庙会、赏花灯，别提有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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