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娃和杨爱怜回到县政府，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去食堂简单吃了两口。
因为下午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午后稍事休息，春娃命关一行等人将姚元和他的东家带到审讯室，为了节约时间，分成两组人，分两间审讯室进行审问。
姚元由春娃、关一行和杨爱怜一起审问。
东家由关尔人、关过三和关司尽一起审问。
关尔人听了春娃的安排，有些为难的问春娃：“春娃哥，咱们这一组让谁来做笔录啊？”
春娃明白关尔人的意思，他们这三人的字都写得不怎么样，对于这个工作恐怕难以胜任。
正为难间，门口进来一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春娃等人赶紧打招呼：“关部长......”
关忠诚同众人微笑点头，这才指着身后的女子给他们介绍：
“我听说案子破了，上午春娃做了一上午的笔录，下午想必你们还要接着审问嫌犯，所以给你们送帮手来了......”
“这位是傅府的六小姐，闺名傅沙，我同县长打过招呼了，她从今日起跟杨爱怜杨小姐一样，做文书工作......”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关尔人等人咧嘴就乐了。
“关部长，您真是太了解我们了，春娃哥刚分下任务，我们这一组正愁没有做笔录的......”
关忠诚随即一一将屋里众人都正式给傅沙介绍了一遍，傅沙倒也落落大方跟众人见了礼。
关忠诚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便对众人道：
“我早就跟春娃说过，缺人缺钱都可以找我，要不是我上午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想起这两日你们可能要写大量文书，我还想不起来把傅六小姐请来呢......”
春娃跟关忠诚道：“关部长，我实在是太忙了，都忙昏头了，多谢部长关怀......”
关忠诚笑着离开律法部，春娃便将傅沙派到了关尔人那一组。
姚元一看就是一个老奸巨滑之人，此刻坐在了审讯室里，他似乎并不紧张，拒不交代。
春娃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将薛老爷和曾伟善的证词随意挑了几段念给他听了，他这才垂下了头。
“大人，我交代......”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容不得他不说实话。
“姚元，县政府成立后，政府发文明令禁止人口买卖，废除下人制，各府用人都采用雇佣制，人人平等，不存在主子和下人，且同时颁布了婚姻法，实行一夫一妻制，你为何要知法犯法？”
春娃问道。
姚元看了一眼春娃等人，说：
“大人，我们做了一辈子的人牙子生意，政府突然就不让我们做这一行了，我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呀？本来我们东家想收手的，可是......”
姚元说起了曾伟善和薛老爷暗地里找他们商谈的情景。
首先找他的是曾伟善。
曾府过去是姚元他们人牙行的主顾之一，所以，姚元是见过曾伟善的。
腊月里的一天，曾伟善悄悄造访他，在他耳边低低耳语了一阵，当即又掏了订金，姚元就不由自主地接了。
没想到，没过两天，薛府的老爷也找到了他，他比曾伟善的要求更高。
曾伟善只是让他想办法把他看中的那个女子弄到他府里，可薛老爷却是让他找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供他玩乐。
他记得当时薛老爷对他说：
“姚掌柜，过去我府上可是一直在你们牙行买下人，如今明面上不能做了，咱们私底下悄悄地做，只要做的隐秘，谁也发现不了......”
“可是您一下子要三个女子，还要求年轻貌美，恐怕有些难度啊？”
姚元知道此事虽然有些难度，但以他做人牙行多年的经验，也并非不能完成。可他非要将难度夸大，为的自然是多收银元。
薛老爷也爽快，当即拿出了订金：
“银元在过去的基础上翻倍，只要人让我满意就行，你老兄是不知道，这大半年以来，我为了夫人腹中的嫡子，已经收敛了许久，最近夫人快要临盆了，我可要好好犒劳一下我自己，弄几个小娘子侍候侍候......”
姚元看着薛老爷那副淫邪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对着薛老爷伸出双手，亮出十个手指头，轻声道：
“薛老爷真会说笑，如今政府不允许，我们再卖小娘子给你可算犯法了，如果只是在以前的基础上翻一倍，我相信没有哪家牙行愿意冒这个风险......”
“况且，自从政府出了这项政策，我们已经被勒令改行，所有买来准备卖出去的人也都毁了身契给放了，我现在要满足你们的要求，只能去拐那些良家妇女，又多了一重风险......”
“所以，你想要多少银元才肯做？”
“每个人十银元，您要三个姑娘，就要三十银元，先交定金一半，也就是十五银元，事成之后把剩下的结清......”姚元趁机抬价。
“姚掌柜，你这价也涨得太高了，以前买一个丫头不过两银元，现在你涨到十银元？”薛老爷听了姚掌柜的报价有些肉疼。
“薛老爷，咱们这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刚才说过了，如今我是冒着双重风险在做这件事，这还是我私自做主给您报的价，还不知道东家是否愿意呢？若是东家嫌价格太低，你要是觉得不划算，那咱们这桩生意还是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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