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野悻悻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道门之隔，陆子野感觉到了两个空间的味道完全不同。
那股糜烂的味道，熏得让人头昏眼花。
幸好小区物业的绿化做得不错，才让陆子野醒了醒神。
怪不得绿芒说能闻到，他也能闻到。
至少昨天这个屋子里，肯定发生了让人很难以描述的事儿。
陆子野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他招呼更为靠谱的阿姨来。
阿姨用围裙擦了擦手，才在陆子野的身前站定。
“您有什么事儿？”
“我刚才看了，隔壁房子住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您帮我盯着点，别让我妹妹出去，跟他们产生交际。”
“哎！”
阿姨回答地脆生生的。
陆子野是第一次用妹妹称呼绿芒，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阿姨倒是对陆子野描述的故事十分相信，尤其心疼陆绿芒。
“咱们小姐长得漂亮，这么多年……又不太懂道理，我肯定不能让不三不四的人拐了去的。”
陆子野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是为了相看一下为陆绿芒请来的这两位阿姨和家教，如此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陆子野便回去了。
林书颜的寒假也放了有几天了。
大学生向来是没有寒假作业的，不过她今天竟然打开了学校的页面来。
因为，期末成绩下来了。
林书颜看着成绩单竟然愣了几秒。
“……”
陆子野看她透露出的不快的氛围，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该不会是学神的苦恼吧。
陆子野问：“你不会是因为不是满分所以在焦虑吧？”
他安慰道：“大学的课程不满分很正常的。”
毕竟他只是六十保平安的选手。
而对恶少陆子野来说：考试，那是什么？
所以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林书颜。
林书颜却摇了摇头，指着电脑屏幕说：“我有一课是零分。”
“啊？”
陆子野也不由得为林书颜焦灼起来：“怎么可能？”
林书颜这么认真对待学习，总不能交白卷吧。
陆子野神色一凛，问：“难不成是之前为难你的那个老师？”
林书颜摇摇头：“不是他的科目，他已经被辞退了，新来的老师虽然不太熟悉，但是还不错。”
“这个科目我还帮老师拿过几次资料的……”
那更不应该是私怨，所以故意把林书颜科目划成了零分了。
陆子野推测：“可能是系统？或者成绩没录上。”
林书颜看着自己的成绩单飘红了一格还是很难受的。
“要不然我们先去学校看看？”
陆子野提议。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有电话打到了林书颜的手机上。
陌生的来电。
“是林书颜同学吗？”
林书颜立刻回答：“是！”
其实听声音，她就已经认出了是学校的教授。
他说：“同学你的成绩出了点问题，我看你留在学校通讯录上的地址，你是本市的人对吧？要不然你现在来学校一趟。”
教授的声音有点苍老，但是绝对让人安心。
至少他这个时间里还在学校，而且他照顾到了学生的成绩和心情。
陆子野总觉得大多数的学校老师都是上完课就走的，并不存在什么师生情谊，他们只管输出知识，能不能接受到全靠学生自己。
碰到这种负责任的老师都是看运气。
“我陪你去吧，外面有点冷我让宫叔开车去。”
林书颜挂断电话回头的时候，陆子野已经拿着她的外套和围巾站在那里了。
这个姿态的陆子野让林书颜片刻晃神。
“嗯，好。”
她的焦躁不见了，换上了甜甜的笑。
寒假期间，学校大门紧闭，值班的老师也是从侧面进的，陆子野让宫叔把车停在了校门口，准备走进去。
“姑娘……”
农民模样的一对老夫妻，站在了校门口。
他们拿着蛇皮口袋，似乎已经站在寒风里站了很久了。
两人脸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了。
他们的手僵硬地卷曲着，并不灵活地拽了拽林书颜的衣襟。
陆子野早就发现了他们的靠近，还以为是乞讨的，并没有表现得太凶恶。
他正打算让宫叔掏钱。
“你们这学校的学生都去哪儿了啊？”
林书颜回答：“现在是寒假，大家都放假回家了啊。”
“那、那我女去哪儿了啊？”
这话问得没头来的，林书颜又是去哪儿知道他们的女儿是谁，现在在哪儿。
林书颜面露尴尬。
这边看陆子野和林书颜两人被两位纠缠，保安竟然快步走了过来。
陆子野算是个有名人物。
保安也认得。
他说：“陆小爷！别理他们俩！两个老无赖！”
林书颜也产生了怀疑。
这两个看起来尤其可怜，尤其是手上的冻疮，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看起来都不是假的。
保安一边驱赶他们，一边跟陆子野说：“这老头老太太莫名其妙说学校把他女儿弄丢了，哭天喊地说要学校赔他们女儿，有病吧。”
看老妇人脸上的红痕，那的确是哭过之后又在寒风里吹成的。
保安说着，眼看他们两个人又要哭。
“那我女去哪儿了啊？”
“你们把我女还回来啊！”
保安没什么好气地说道：“没回家肯定是找人鬼混去了呗，现在的女大学生……就想着不努力傍大款。”
林书颜眉头一皱。
他这样以偏概全，把所有的女性大学生都骂了一遍，的确让人听着逆耳。
陆子野笑了：“怎么的？所有女人都舔本少爷不舔你你急了？”
“不是不是。”
他连忙赔笑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巴快了。
陆子野还带着一个林书颜在他旁边站着呢。
说着，陆子野又瞥了一眼校门，海市大学几个字。
“你这么有志气怎么不进去念书呢？哦，你瞧不起这个学校的女学生，所以不打算和她们同流合污。”
“高考五六百分，你也是信手拈来吧。”
保安没再说话了。
他自觉没趣，回到了自己的保安亭里。
他说的那种人，的确是有，但是因为几个人就污蔑整个群体，那的确是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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