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脱下了冗长的锦衣,长孤行一袭素净白衣,翩翩公子,风流少年。
刚出房门,院中等候良久的人转过身看向长孤行,“早。”
“离亭阁主怎会在此?”
“你的东西。”紫离亭将手中的精雕木盒奉上。
长孤行接过,是傅雪里写的书信,厚厚的整整一沓,他想帮傅雪里收回那些无妄的期待,“多谢。”
“我……读了几封,只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没事,本来就是雪里写给你的。”长孤行的脸上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我恐怕无法回应你的心意。”
“无所谓,我只想知道我坠湖的那天可有与你见面?”
“有。”
“我说了什么,你又回了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一抹惊慌闪现在紫离亭脸上。
“是。”
“对不起。”紫离亭半晌才说了三个字。
果然,紫离亭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傅雪里的深情在他们眼里比草都贱。
“秋澄。”长孤行没有回应,朝屋内唤道。
“少爷,怎么了?”秋澄走了出来,她还在收拾屋子,见着院中的人,她急忙行了个礼,“奴婢见过离亭公子。”
“不必多礼。”
“你把这盒信收好,等我回来再处理。”
“你要出门?”紫离亭问道。
“是。”
“去何处?”
“与你无关。”长孤行略过紫离亭,直接迈步离开。
去药都的路还是那些路,没什么变化,但路边莫名多了很多小野花,临近屋舍,更是一片一片,烂漫如海。
谷恒什么时候这么爱种花了,真是新奇。长孤行翻身下马,拴好缰绳,朝小屋走去。
“你……你是谁?”少年正采着花,一见到长孤行就吓得躲进了草丛,神色慌张。
少年看着差不多有二十多岁,行为却很反常,长孤行的突然出现显然吓到了他,“你好,我找谷恒。”
“坏人!”赫连桎起身朝屋里奔去,边跑边喊,“谷老头,有坏人!有坏人!”
长孤行跟了上去,听着声响,一人赶紧出来查看情况,“舅舅舅舅,别怕别怕,一一在。”
“一一,一一,坏人,坏人。”赫连桎边说边跺脚。
小小的一个女孩儿护在赫连桎身前,睁着大眼看向长孤行,“哥哥,你找谁呀?”
娇小的脸庞,熟悉的眉宇让长孤行不知所措,这是谁的孩子?
“你叫一一吗?我找谷恒。”
“谷老头上山采药去了,不在家里诶。”凉一摆了摆手。
“你的娘亲呢?”
“睡着了,娘亲在花丛里睡着了,花儿太美了。”凉一咧嘴笑得灿烂。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呀?”
“凉一,我叫一一,两岁半!”
“坏人!别过来!”赫连桎装模作样地吓着长孤行。
“舅舅,这是客人,是好人。”凉一牵起了赫连桎的手。
“真的吗?”赫连桎眼神很不友好地死死盯住长孤行。
“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等着谷老头吧。”长孤行寻了张石凳坐了下来。
“你也叫他谷老头!”凉一开怀一笑,咯咯咯的很动人。
凉一?难道是幽幽的孩子?但为何不见幽幽?她又为何要将孩子放在药都?这些年看来发生了不少事,长孤行又揣测着少年的身份,凉一既然叫他舅舅,加上心智的问题,看来只能是宓清梦的孩子了,幽幽的弟弟。
北瞻皇族中人竟然也会寄居药都,谷恒这是接了多少烂摊子。
远远的一抹身影看着眼熟,“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的话语打断了长孤行的思绪,他原以为谷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可惜同他讲话的另有其人,转过头,完蛋了,长孤行并不认识,应该是傅雪里认识的人。
长孤行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不认识就不要轻易开口,他忽视了同他讲话的人,直接问候谷恒,“谷神医。”
“你是何人?”谷恒冷着脸。
身旁的人放下了身上一大篓草药,解释道:“师父,这是舍弟雪里,应该是徒儿太久没有回家,家里担心才派人过来看望。”
眼前的人竟是傅雪里的哥哥?还能拜谷恒为师,谷恒的性格古怪孤高,从不会收徒,看来遇到可造之材也会有例外。
“下山去吧,药都乃皇家重地,下一次暗卫绝不会轻易放过擅闯之人。”谷恒没好气道。
“也不是,我说我和谷神医是熟识,他们便放我上山了。”长孤行撒了个小谎,他被暗卫围住根本上不来,但他在药都待了多年,寻着暗道还是跑上了山。
“你不要再这儿胡扯了。”傅子灿拦住长孤行,“不管你怎么上来的,以后都不能这么乱来,你先回府,我知道爹爹今晚会回家,我忙完也会尽快回去。”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的,谷恒,借一步说话,你没有拒绝的余地。”长孤行语带深意,视线触及,是不容人拒绝的冷寂。
“雪里,不得放肆!”傅子灿低声吼道,带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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