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薇又瞪了林书颜一眼，“笑什么笑。”
林书颜眨眨眼睛忍住，“没笑，我就觉得这香水得多好闻啊，听起来像是为邓小姐量身定制的。”
“那当然，你又买不起，少凑热闹，”邓薇不屑说着，朝小姑娘伸出手腕，“你喷一点，让我闻闻。”
“啊，这是新的，不能打开的……”小姑娘顿时为难了，这瓶香水可不便宜，她做不了主的。
“那我不闻怎么知道什么味道啊，我又不是不买。”
小姑娘不吃这一套，“……万一你不要呢。”
这是第一瓶，买的就是个新奇，现在店里还没有试用的。
旁边的女人有些耐不住了，一样东西有人也看上的时候，就变得格外抢手。
她催促说，“你不买我买，雪颜的东西没有不好闻的，赶紧的。”
那女的年轻貌美，穿着一条粉色裙子，眉眼出挑，身边还跟着个小丫头，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这里是京城，不缺有钱人。
邓薇皱眉说，“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要。”
她心里盘算了下，洋行的茉莉珍珠膏是十二块，这里再贵也不可能比那贵。
这一小篮子，最多是二十，咬咬牙就买了。
况且还有薛红华给的五块呢，她拢共就掏个十五。
“给我装起来，付钱。”
小姑娘眼睛一亮，“好嘞，您稍等。”
“诶，把香水给我，我这就给钱了。”
都这么说了，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交给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怕她逃了。
她拿着东西去柜台边，邓薇又顺手拿起边上一条小帕子，“这帕子挺好看，送我一条吧。”
大家看她眼都不眨就买下来，不由羡慕。
“天啊，真有钱，说买就买。”
刚刚那女人有些烦躁得抱着手臂，对着身边的小丫头吐槽，“我刚就说要买，好了，现在被别人买走了。”
这话落在邓薇耳朵里，心中更是得意，她意有所指得说，“女人呢，还是要舍得给自己花钱。不要像有些人钱都花在孩子上，真是可怜。
新时代的女性要跳出传宗接代的枷锁，自由和独立才是应该追求的，算了，跟你们这种土老帽没什么好说的。”
“呸…”旁边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
林书颜倒是神情淡淡，眼底卷着笑，“是啊，邓小姐潇洒大方真让人羡慕。”
邓薇手里拿着玻璃香水瓶，心想这瓶子还真是好看，回头冲着大家说，“既然都想闻闻，那我就喷两下，可闻好了。”
她打开盖子按下喷头，清淡雅致的香味顿时散了出来。
香味像是晨曦花瓣上的露水，清冽又梦幻。
再闻，就清润延绵的迷人花香。
不是落俗的甜腻，而是清雅的，勾人的气息。
灵泉水、雪莲花本就不是普通的东西，调制出的香水就算放到林书颜上辈子，都是独树一帜，久闻不腻。
更别说在这年代。
这样高级的香味，大家一闻就瞪圆了眼睛，“好香啊，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是啊，怎么觉得闻了之后有一种心里都通畅的感觉。”
大概是心旷神怡。
就像林书颜喝了灵泉水，浑身都觉得舒畅通透，这香水虽然没那么强的效果，但乍一闻到，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邓薇喜形于色，“太好闻了，这地方的东西果然好，雪颜是吗？我记住了，以后就来这买。”
旁边有个短发女孩满眼都是羡慕，“好羡慕啊，不过雪颜系列我得犹豫好久才舍得买。”
“可以买润泉呀，那价格咱能用得起。”
“也是，不过这香水肯定是雪颜系列的，上次雪颜那小套要三十二块钱，可不就是我一个月工资了，更别说这套还有香水，还多了洗头膏和香皂。”
“那肯定得不少钱。”
短发姑娘常来店里逛，什么东西多少钱门儿清。
邓薇却听得脸越来越黑……又看看手里拿着的香水。
什，什么，多少钱？
她傻在那里。
“邓小姐真是大方呀，这么一套能买我多少块香皂了，还得是你们留洋过的……独立女性，舍得给自己花钱。”
林书颜的声音传过来。
她回头对柜台边算钱的小姑娘说，“不用算了，一套五十二，这香水单卖就要三十，加上其余的，很划算了。”
“对了，还有那条帕子，当我送你了，多谢邓小姐出手阔绰今天给我们铺子开了头一单。”
说完，林书颜转身往柜台走去。
福宝‘哒哒哒’跟上舅妈，抓着她裙摆躲到柜台后。
邓薇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嗓子尖锐，“你，你说什么，什么你们铺子？你不是来买东西的吗？”
店里那小姑娘也奇怪。
林书颜没回答邓薇，转身问小姑娘，“何燕跟你说了吗，店里还有个姓林的东家。”
“啊，说了说了，您就是小雨姐的嫂子？”
“嗯，小雨也去厂里了？”
“是的除了我她们都跟何燕姐去厂里了，林……林……”
“林书颜。”
“书颜姐。”
林书颜淡声说着，拿了柜台上的单子，顺手一开递给脸色铁青的邓薇，“行了，邓小姐掏钱吧。”
“我……”
邓薇眼里冒出火星子，大声嚷嚷道，“五十二块钱！！林书颜你怎么不去抢啊！！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呵，邓小姐不是说女人要懂得给自己花钱吗？怎么又不要了，五十二很多吗？”林书颜对邓薇的变脸见惯不怪。
“你诓我，林书颜你就是故意的，这么贵卖不出去就骗我买。”
还没等林书颜说话，刚买的女人先说了，“雪颜的东西都要抢着买，有什么卖不出去，你刚刚不是抢得挺欢吗，装都给你装完了，现在不要了？”
“什么留洋回来的，原来是个穷鬼。”
“闭嘴！！”邓薇转头，脸上青红交接，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她最要面子，哪里受得了别人冷嘲热讽。
“不，不就是五十二吗，谁说我没有！！”
“哦，那你倒是付钱啊，香水你都用了。”
大家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个个伸长脖子看好戏，她们是舍不得买，但买不起可不像这女人爱装。
还扯什么女人要赚钱给自己花钱。
那也得赚的到钱啊。
笑死人了。
打肿脸充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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