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失态了。”
东方空宏后退了两步，在他和方无畏之间留出空隙，给足了他喘息的空间，随后转过身，面对着天空打了一个响指。
那一瞬间，方无畏就感觉自己的失去了对月读空间的控制权，失去了对自己精神深度挖掘的能力，他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被沉默了一样，就连魔力都不再听从他的调度......
在这本该是由他掌控的世界之中，他失去了所有手段和能力，变回了一个凡人。
“不用太惊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不会害你，只是担心你应激，做出一些......不太恰当的做法，你现在的精神太脆弱，造成什么损伤只会白白伤害你自己，所以，冷静点。
我把距离拉远点，会不会让你安心一些？”
在自己的精神领域内看到了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光是这件事就已经足以将方无畏的冷静摧毁大半，更别说，现在东方空宏展示出来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这具身体的原主，绝对不简单。
“唉......从哪开始说起呢？”
看着方无畏已经慌得不行，但还故作镇静，尝试思考的样子，东方空宏摇了摇头。
“先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存在在这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幻影，一个种在[我们]灵魂之中的幻影，我早就死了，真真正正的死去，既不用担心我会监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夺回你的身体......你占据了我的身体，成为了[我]，本身就是[我们]的意思，也是他的安排。”
“你说的[我们]，都是谁？”
“你我前世，千千万万乃至上亿个前世身。”
“......那[他]又是谁？”
“至高。”
方无畏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只是一个精神体的他却感觉自己大脑有点缺氧，思考能力随之停滞。
“你说明白点......我现在......哈......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东方空宏摇了摇头，月读空间里天空中的血月以及猩红的天空已经有些黯淡，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淡淡的星群夜空浮现。
“你，方无畏，是我，东方空宏的转世身，在我之前，已经轮回了无数我数不清的时光，有着我数不清的前代，包括你，包括我。
我们每一代的存在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唯一的目的与终点。”
“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但东方空宏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前代也不知道，我们应当前往的终点是何物，该如何前往，该如何做到，我们一概不知......唯一的信息就只有他留下的话，他告诉我们，只要我们不断前进，终点自然而然的会出现在我们脚下。
在我觉醒的时候，我也和现在的你一样，收到了来自前代的一些信息，但这段记忆有些已经模糊，被刻意的抹除掉......我推测可能是某种因果或是规律的限制，如果我们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我们就会达不到目的，走不到终点，所以我们必须保持着这种[幸福的无知]。”
天空中的猩红已经彻底褪去，璀璨的星空闪烁点点金光，他们脚底下的水面也在不知何时，诡异的变成一大片金色的海洋，荡漾不断，方无畏感受到了一阵由内而外的清凉，他精神上的损伤正在被慢慢滋润着修复，也顺带着让他的思绪冷静了下来。
月读空间已经变得无比陌生，却反而让方无畏有些心安了些许。
“你封锁了的那段记忆，是什么？”
“是关于[我]的秘密，你也从暗炎龙那里知道了，当时出现了两个我，我封锁的就是当时死去的[我]对[我]的记忆和认知，但其实仅此而已，只是删掉了你现在这具身体知道了[我]这个事情而已，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你亲自动手？”
“纯纯顺手，这也间接的导致了现在的你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说不准也是安排吧......”
东方空宏微微探出一口气，在方无畏的视线中，毫无征兆的瞬间出现在他身前，伸出手，拍在方无畏的胸膛上，按住了他的心脏。
“首先你要知道，我是东方空宏，但东方空宏不一定是我......我，你，东方空宏，乃至你[方无畏]，不论是哪一个，都不能一概而论，不能完全视为同一个体。”
东方空宏没有抬头，低沉着脑袋看着脚底下金色的水面，沉默了片刻，幽幽开口。
“无数的前代，向着那个未知的终点走去，但无一例外尽数半途陨落，包括也不限于我......但......我是最接近成功的。
你还记得你耿耿于怀的那个，‘东方空宏是特殊个体’这句话吗？”
方无畏静静的点了点头，等待东方空宏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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