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界，如莫慈所料，收获并不算多。
但莫慈好歹积攒了一辈子当企业家的经验，也不算亏了。
祁丰也满意的离开了这个空间。
这一次，几乎是在祁丰离开的瞬间，铜铃也跟着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打了不少补丁衣裳的男人来到莫慈面前。
对方的目光有些呆滞，只是很快，对方猛的双膝跪地，朝着莫慈磕了不少个响头。
“停！有话直说。”
莫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虽然他能够理解对方这么做的心情，但并不代表他就会认同。
他这话一出，那人总算停下了磕头的动作。
目光缓缓聚焦到莫慈的身上，随即眼神慢慢地放狠。
“神君大人，我想，做一次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莫慈点点头坐下，示意对方继续说，对方也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 ...
男人唤作江羿，是六水乡的村民。
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他出生那一年，六水乡成了种“柘”的主要村落。
因为有人找到了更好的制糖办法，他们这些种柘的人家，也跟着赚了不少。
江羿就这么在这样一个渐渐富裕的家庭里慢慢长大，更是在合适的年纪被送到了学堂，开始学习。
同年，和江羿一家算是邻居的孤儿寡母两个人。
儿子和江羿同岁，和江羿一样，也上了学堂。
只是和江羿不太一样，对方的生活过得要拮据许多。
这孤儿寡母并不是一开始就住在六水乡的，而是借着寻亲的名义来了六水乡。
她要找的亲人，早就没了，也就在这里住下了。
平日里，六水乡的村民们看着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还会帮衬一把。
江羿家就住在他们隔壁，帮忙的地方自然也就更多了。
便是在学堂里，江羿也很照顾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孩子。
这孩子的名字叫做杜世舟，听上去就知道有些与众不同。
可惜的是杜世舟并不是一个学习的好料子，与之相反的是江羿，他是真的有天赋，还很努力。
不到十岁的年纪，就在夫子的示意下，参与了童试。
虽然最终的成绩不算太好，但也成为了童生。
这么一来，江羿也受到了更多的重视，而杜世舟呢，算是中规中矩。
就算日后无法考取功名，也能靠着识字这一项，谋个好营生。
然而变故出现在江羿和杜世舟十四岁这一年，一队看上去就很华贵的马车，停在了杜世舟的家门口。
也是这一遭，众人才知道，杜世舟竟然是将军府走丢的幼子。
那个被众人认作寡母的人，其实是杜世舟的乳娘。
当年的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江羿他们并不知道。
只知道那一天之后，杜世舟就被接了回去，再没有回来过。
这对江羿来说，只是一件微末的小事，他现在得好好准备考取秀才的名头。
十岁那年他考上童生之后，夫子以沉淀为由，让他又学了四年的时间，这才允许他上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用完了。
自那之后，江羿每次参考后，都觉得胜券在握，可每一次都落榜。
终于，在他三十岁那一年，他考上了秀才。
只是还不等他高兴，就因为一场作弊案，被牵扯了进去。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干，可那些证据就是指向了他，让他百口莫辩。
在被押送到京城问斩的时候，他沿途听到了许多关于杜世舟的事情。
就是说杜世舟被人寻回去后，就好像开窍了一般，顺利考上了秀才。
之后更是步步高升，成了有权有势的大官。
本身，江羿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感叹着杜世舟的好命。
偶尔还会奢望一下杜世舟会不会看在自己曾经帮助过他的份上，帮他洗脱冤屈。
可惜，也只是奢望罢了。
他的判决很快下来，斩立决。
死的那一天，江羿很是悲凄。
他自幼就在家人的爱护下长大，因为有读书的天赋，家人都很支持他，还做着他当官的美梦。
可到头来，他没能给家人带去荣耀，反而拖累了他们，江羿很后悔。
只是没想到，他死了，却又以灵魂的模样在人间飘荡。
也是这般，他才知道，原来杜世舟对他们六水乡的人是恨的。
他恨他们怜悯的帮助，恨他们口中对他身世的叹息。
也恨江羿，在学堂那一段日子里，将他比进了泥里。
所以，他要让这些人永远得不到好，尤其是江羿。
原来，江羿在第一次考秀才的时候就考上了，还得了一个很优异的名次，只是他被人顶替了。
之后的无数次参考，都被无数的人靠银钱买卖顶替。
而这一切，江羿一无所知。
可杜世舟却靠着这个收揽了不少的势力，到后来，更是走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
江羿不甘心，凭什么他的努力，最后却造就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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