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巨多的流银鱼，林曦想，太玄是不是把断崖谷的鱼都抓完了。
而且这些鱼是活的。
“我在这里设了个禁制，这些鱼就不会到处乱跑，只在这一片活动，也能活下来。”
“你想吃的话，以后就不用去危险的地方抓了。”
“留一下，别吃完，它们还能繁殖。”
“这样以后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吃，都方便。”太玄说的风轻云淡，只有林曦知道，要做成这些，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
慕然又想起那幻境里，因为她喜欢吃鱼，乾帛便千方百计的学来配方，又每天做给她吃。
两个身影突然融合了。
“以后，我不能天天给你抓鱼，但是……”
一直强压的情绪仿佛是被压制到了极点，再也不能掩饰下去。
林曦直接揽住太玄的脖子，吻了上去。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不想要鱼，我想要你活着。”
说好了每天开开心心的不要哭，可是我好像做不到。
每一滴眼泪，都好像是刺刀落在太玄心里。
扎的他密密麻麻的疼。
这些天，两个人都在相安无事。
但是两个人也都在强装掩饰。
随着林曦的哭泣，那些汹涌的不舍难过，几乎也要将太玄淹没。
他说，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恩赐。
可是真的渡过每一分每一秒之后，他才发现，是蜜里夹刀，他想要更多，想要很多很多个一分一秒。
按住林曦，凶狠的回应，几乎是想将她吞入腹中，融入骨髓。
所有的不舍，痛苦，仿佛是都在这个吻里发泄，尽管已经有了血腥味，却谁也不想放开。
林曦微微晃着尾巴，将两个人荡回宫殿，贝壳做成的大床上，有漂亮柔软的水草摇曳点缀着。
太玄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便轻轻把林曦推开。
“曦儿，我……”
林曦却一把将太玄推倒在水草上。
哭红的眉眼带着不容拒绝：“不准走。”
“我帮你。”
太玄赶紧抬手制止林曦：“不，曦儿。”
“我不过剩几天时间，不能这样。”
人鱼能活那么久，他不过还能活几天。
他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享受，罔顾林曦还有一千多年的寿命该如何过。
如果以后曦儿碰到自己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呢？
林曦却一把将太玄按住，直接拉开了道袍。
“不准动！”小脸凶巴巴的。
“我早就说过了，哪怕是生命剩下最后一秒，也要开心快乐。”
“这也算是开心快乐的事。”
“我会的，你放心。”
“而且陆彦说过，我很厉害，也很棒。”
“我真的很厉害的，你试试。”
太玄僵住，还在思考林曦话里的意思，就感觉到了冰凉的小手运行的轨迹。
顿时呼吸一滞，腰都软了半截，无力的跌回水草上。
在海底，有些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一切都是雾蒙蒙的，有光线，却不真切。
但太玄却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的意识都混沌了，脑子里只剩下了开心和快乐。
太玄想，千年前的他和林曦，是成了婚的夫妻，这些事情自然也是没少做。
但他们都是含蓄的，是害羞的。
纵然有偶尔放纵的时候，脑子里也没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可是在现代社会长大，并且看过学习过的林曦却不同。
她脑子里的知识储备，当真是让太玄大开眼界。
那天，那些水草，在林曦的灵力加持下，仿佛是活了，水草摇曳的灵活且丝滑。
以前林曦以为，女孩子才爱哭，后来她看到了陆彦，看到了温知行，看到了太玄。
才知道，男孩子也爱哭。
她饶有兴致的将一个精致的贝壳放在太玄脸侧，用来收集太玄的汗水和眼泪，甚至颇有些恶趣味的说道：“今天眼泪要把这个贝壳装满，才算完成任务哦~”
太玄颤抖着哭着喊她的名字：“曦儿。”
“曦儿。”
等到太玄再有意识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只有贝壳床边漂亮的珊瑚台上挂着一个个的贝壳。
里面盛满了眼泪，还有其他颜色，都是他们的战利品。
红意瞬间从脸颊蔓延到耳后，太玄第一次，握紧拳头又松开，又握紧。
林曦这时候手上拿着东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太玄，太玄，你醒了？”
太玄第一次没敢直视林曦的眼睛，侧头嗯了一声。
“快吃饭吧，你饿不饿？”
林曦先递给太玄食物，海底的食物也不是只有海鲜，深海也有海花，甚至是果子。
只是味道不一。
重要食物自然还是那些虾蟹鱼类。
太玄一边吃着东西补充体力，一边看着那边挂着的贝壳，想着怎么开口才能让林曦把那些东西处理了。
结果林曦突然开口问道：“太玄，你觉得快乐吗？”
大眼睛眨啊眨，直接而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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