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军营者，格杀勿论。”姚尹站在甲士之外，冷冷地下令，“都不许停，杀了他们。”
“都住手！”这次是陆疆，他的身后是负责军中法纪的龚辰，“是谁给你们的命令，胆敢在军营之中滥杀无辜！安孝，把人给我拿了！”
龚辰带着一队武威营的人马将那队甲士缴了械，“先押下去。”
陆疆望着满营灯火通明，痛心疾首，“你们果然是我征北好儿郎，见死不救，恃强凌弱，不分是非。”
姚尹见人都被带走，朗声道：“大将军，你可莫要颠倒黑白，持刀杀人的是韩凛，他杀害同袍，今日是我值营，我亲眼所见，他连郑将军都不放过，这才出动甲士，以军法处置。”
陆疆眸光凛然，低喝道：“幕府聚将！”
中军大帐之中，征北大将军麾下司马魏沿、龚辰，长史姚尹、谢轩，分坐两侧，郑嚣在内的各营将军陆续到场，主持新兵营事务的玄甲卫统帅陆冉也在其中。
韩凛双手被缚，跪在堂下。春寒未褪，他仅着单衣，身上全是血污，披散的发间血还在滴。他低着头，神情莫辨。
商离站在角落里，看着韩凛一个人跪在灯火通明处，背脊挺直，一身的孤傲清冷。她想起韩凛初习武时，一个人在黑夜蹲马步，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那时候，她告诉自己，就算他被所有人遗弃，她都会是陪伴他的人，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因为是他把她捡回来，他们就该一直在一起。长大之后，她才知道韩凛要走的路，只有他一个人，别人替代不了。
而今，他还是一个人。而她，只能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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