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老爷将周姨娘宠了这么久，偶尔闹闹脾气，也正常。”
这话便是不想过去看了。
王妈妈眸子一转，道：
“也是，这段时间，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是大小姐……
老爷心里不痛快，发泄出来也好。
就是怕老爷因此伤了与大少爷的父子之情，大少爷可是府里的独苗啊……”
听到这话，老夫人才坐起身子。
叶凌峰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就算她不在意周姨娘，但不能因此牵连叶凌峰。
“走吧，我们去看看。”
“好。”
王妈妈起身，为老夫人拿来披风和手炉。
两个丫鬟搀扶着老夫人出门，王妈妈走在老夫人身后，替她打伞，挡住风雪。
走到半路，王妈妈惊疑出声。
“咦？那是什么？”
此刻天已黑，丫鬟手里的灯笼十分昏暗。
众人还在四处探寻王妈妈为何物惊讶时，就见她从地上捡起一张小纸条。
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王妈妈立刻将它藏在身后。
这一举动，自然被老夫人看在眼里。
原本并不在意的老夫人，见王妈妈那惊恐的表情。
眸光变得犀利，冷着脸，道：“拿出来。”
王妈妈勉强扯出一抹笑，道：
“老夫人，这可能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掉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拿过来！”
老夫人的声音尖锐几分。
王妈妈不敢再多说，将手里的纸条，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虽然识字不多，但自己孙子孙女的名字还是认得的。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叶凌峰兄妹非叶尚书亲生。”
老夫人握着纸条的手有些颤抖，气息也变得紊乱。
王妈妈连忙过去，为老夫拍背顺气。
“老夫人，您急着别生气，此事还不知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有心人想要挑拨离间。
您想想，大少爷和大小姐从小就长得像极了周姨娘。
怎么会不是老爷亲生的。”
“只是像周姨娘而已，不像我儿子。”
老夫人气道。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老夫人不如去问问周姨娘？”
“我现在就去问她！”
老夫人转身就走。
此刻的她，怒火攻心，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了。
丫鬟忙追上，生怕老夫人一个不稳，摔了一跤。
王妈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在后面喊：
“老夫人，您慢点！等等老奴……”
老夫人气冲冲地来到周姨娘的院子。
就见叶婉儿梨花带雨地坐在周姨娘床边。
叶凌峰则站在叶兆的身边。
她眯起一双狭长的上吊三角眼，盯着叶凌峰。
如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
这样的眼神，看得叶凌峰后背发凉。
今日大家都是怎么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祖母，这是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峰儿？”
叶兆也察觉到老夫人的异常。
然而，老夫人却没有说话。看了许久，才将视线转到叶婉儿身上。
叶婉儿被老夫人盯得浑身发毛。
周姨娘将叶婉儿紧紧抱在怀中，生怕老夫人对她不利。
这人一旦有了疑心，便觉得看什么都不对劲。
此刻，老夫人看着两人，越看越不像叶兆。
愤怒的她，将手中的纸条扔到周姨娘的脸上。
“你怎么解释？”
周姨娘一脸懵，心中怒骂：
这个死老婆子，这个时候来搅和什么？
面上却是一脸无辜地捡起那张小纸条。
这一看，便犹如晴天霹雳。
“这不是真的，这是有人想要污蔑我！”
叶兆见她如此激动，将她手中的纸条一把夺过。
叶婉儿也瞥见纸条上的内容。
心中大骇的同时，连连否认。
“这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我和大哥怎么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
父亲，你千万不能被小人挑唆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叶楚玉。
认定此事是叶楚玉所为。
叶兆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面色很不好。
叶凌峰站在他身旁，也将上面的内容尽收眼底。
他没有马上出声为自己辩解，而是看向周姨娘。
周姨娘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以他对周姨娘的了解，此事……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放在背后的手，微微出汗。
叶兆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盯着周姨娘。
问出了他从刚才开始就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你老实说，婉儿和峰儿，是谁的孩子？”
“老爷，你说什么呢？他们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不能相信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啊……”
“是啊，父亲，我和大哥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孩子呢？”
叶婉儿泪眼朦胧，十分委屈。
“老身记得，峰儿和婉儿，都是未足月便出生，但是接生的产婆却说，他们的个头和正常的孩子没两样。”
老夫人冷笑道。
以前她一心疼爱这两兄妹，没有在意，如今想起来，才发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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