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抖了抖耳朵，又兴奋地抖了一下胡须。
“那个死B男的在演一出大戏！”它兴兜兜地说，“哦，不只是那个开膛手。还有其他人，也都在演。”
放映室内。
桑德斯眯着眼睛，不愿意放过画面里的任何一点细节。
“这次的比较精彩。”他赞叹道，“胜过以前的任意一场游戏直播。”
卡尔坐在前排，紧张得眼珠子都不敢动。
“你放心，卡尔。”桑德斯愉悦地说，“如果你哥哥继续这种精彩表演的话，我可以考虑减轻对你的惩罚。”
卡尔紧紧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荧幕里，那个名叫“陆斌”的瘦小肉畜，正在给他的哥哥出谋划策。
陆斌整个人看上去阴暗又低迷。
“天师，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对面那只诡异把我们当成取悦【国王】的对象？”
开膛手的嘴角僵直地扯着，看起来不太自然。
他打量着眼前这只瘦小的肉畜，开始睁着眼睛胡编。
“我看，他派那只电锯诡异来，就是想要利用我们，给【国王】多制造点乐子。这不是那群诡异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一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于田田的眼睛里，泛上很浓重的担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反杀了电锯诡异，他会不会再派更厉害的诡异来？”
陆斌却突然问道：“张天师，你有几成把握对付那只诡异？”
开膛手很感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十成。”他说，“只要那只诡异足够分神，凭我的手段，可以在瞬间让他死得很难看。”
陆斌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
“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他打开手机界面，“都还有印象吧？我有惊悚世界的手机。”
王一点点头，也给他递了根烟。
“有，有，你是一开始就加上王宇联系方式的……”
“少跟老子套近乎。”陆斌拿过那根烟，瞪了王一一眼。
他扬了扬手机，往张利的方向又靠了一步。
“张天师，实不相瞒。这手机是我爸花高价，好不容易弄到的。”
“我想啊，我们联系一下王宇。”
陆斌眼神阴翳：“王宇可以跟宋乞保持联系，我们正好借他来探探那只诡异的口风。”
“如果王宇没回信，死了，我们就跟着您混，自行去找那只诡异。”
“如果王宇有回信，那我们就先和王宇汇合，再拿到他的手机，让那只诡异给我们提供一些路上的庇护。”
陆斌环视一周，语气中有几分势在必得。
“我不知道他是想怎样给【国王】制造乐子。但是我知道，如果王宇有回信，说明他至少是接纳王宇进入他的队伍的。”
“我们大可以先让他提供一点资源，等汇合以后，再拿到【王国】的通行证……”
在无人注意到的墙角，一只老鼠很人性化地撵着胡子。
宋均听老鼠惟妙惟肖地转述，表情都不对头了。
“不是，这个陆斌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蠢？”
老鼠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蠢人呗。暗夜啊，他居然指望一个坏比给他提供资源！”
“坏比甚至都没有给那三个识趣的家伙提供资源……喂！！”
宋均用力地戳了老鼠的肚子，把老鼠气得半死。
它止住话头，看见宋均脸上浮现出熟悉的可怕微笑。
“倒也不是不行。”
宋均给自己买了杯新茶：“让你的分身找一下周舟。用小女孩的那个皮肤，和春华先生到L城外面待命。”
“啊对，找周舟的时候不要暴露自己。”
老鼠站在宋均的手心不动了。
与此同时。
下水道内。
周舟、葛迎和王宇三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这里弥散着十分难闻的味道，熏得三人几欲作呕！
“轻一点，再轻一点。”葛迎低声说，“绕过前面那个地方……有只诡异在吃尸体。”
腐臭的味道越发浓郁，刺激得王宇想干呕。
他急忙捂住嘴，听见葛迎低声道：“停。”
一群老鼠从他们身前飞快地窜了过去。
前面分叉口那个啃食着尸体的邋遢老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落荒而逃，消失在葛迎的视野里。
下水道里响起很轻的吱吱叽叽声，周舟忍不住低声喊道：“什么？”
“闭嘴！”老鼠气急败坏地警告，“不然什么都不告诉你！”
“怎么了？”葛迎悄声问。
不知道为什么，周舟的反应迟钝了半拍：“没事，我问你怎么不走了。”
葛迎低声说：“没事，就是前面那只诡异突然逃了。先别动，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危险。”
老鼠蹲在角落，很小声地吱吱叫，转述着宋均的话。
“……”
“……一会儿，披着天师皮的开膛手会来找你们……”
“让王宇配合一下，保命要紧……”
“大佬还有别的安排。”
“所以，千万不要在直播镜头里暴露我的存在，不要暴露你知道这件事情。”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演得像一点儿，他会派诡异接你们……”
老鼠小小声地叫唤着，用最快的语速说明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最后，它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下自己的皮：“是超漂亮的洋娃娃。”
周舟说：“我知道了。”
葛迎觉得周舟的反射弧长得有点过分。
他回头一看，下水道污水微弱的反光映照着周舟满是冷汗的脸。
周舟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可以继续走。
葛迎回过头，走了没两步，王宇就小声道：“你们等等。”
“怎么了？”葛迎问。
“陆斌给我发了条信息。”王宇小声解释，黑暗的下水道里，手机的蓝光照亮了他的脸。
“他也有手机。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他过来留了我的联系方式。”
周舟条件反射地看了一下黑暗处，他知道那里蜷缩着一只毛茸茸的灰老鼠。
“旅馆里出了意外，被张天师解决了。”
王宇低声说道：“他说，他们想过来和我们汇合，不然恐怕会遭遇更危险的情况。”
“无耻之徒。”老鼠轻蔑地叫了一声，“快答应这个垃圾崽子。”
周舟摸了摸鼻子，果断地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他低声劝道：“那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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