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人，您的裙子怎么......”
穿着粉红色包臀裙的女人看到那被斜环着撕下来的裙摆，瞬间惊慌失措起来，捂着红唇眼神慌乱。
那害怕的尖叫声有些刺耳。
“别喊了，这是新时尚，你不用担心顾黎会迁怒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女孩话音落下，那个化妆师才稍稍松了口气。
顾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她得罪不起，不过顾少对未婚妻也是出了名的宠爱，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愿意为她摘下来。
圈内圈外人人都艳羡坚定的感情。
婚礼现场就像是西欧皇宫般，长长的红地毯一直铺到长长的台阶下，素白镶金的欧式大门敞开着，红毯两边是几排整齐的白漆长椅，和黑色大理石长桌。
“新娘来了！”
观众席几个年纪尚轻的小少爷小小姐们兴奋地嘟囔着，却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顾黎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西装，白色的衬衫露出袖口和领子，带着银质链条的眼镜，碎发被发胶打理的井井有条，纤长高挑的身躯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
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步步走来的女孩。
她穿着纯白的婚纱，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圣洁又优雅。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如今终于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婚礼进行曲也随着她的步调缓缓响起，两侧的贵宾们都注视着她的身影，最终踏入那个宫殿门口时，台上的少年忍不住走下台阶。
骨节分明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住了她的手，一步步朝着台阶上的宣誓台走去。
窃窃私语的祝福声络绎不绝。
顾黎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幸福过，像是陷进了蜜糖罐里，心里都跟着甜滋滋的。
此时另一边的纯白病房中。
少年的脸苍白如纸，逐渐涣散的目光望着天花板，胳膊上扎着大大小小的针管，青青紫紫的淤痕看着格外可怖，冷白肌肤下还能看到青紫血管下汩汩流淌的血液。
一旁的沈母眼眶有些湿红，拿着手机给他看着那里面的场景。
“慕沉，你看，你不是想看知知吗？妈帮你把她叫过来看你，好不好？”
少年苍白的薄唇轻扯，声音也有些弱。
“不。”
“这样就很好。”
说完，少年就缓缓闭上了眼，那双浅蓝的眸子终究黯淡下去，声音也断断续续，最终消失不见。
“照顾好自己。”
那个温柔的少年沉沉地睡着了。
他唇角还带着浅淡的弧度。
这样就很好。
母亲有阿妗陪伴。
知知有顾黎照顾。
他就这样睡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世界上似乎只是少了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这样就很好。
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很满足。
沈母手机的声音还未停止。
婚礼进行曲还在播放着，嘈杂的声音充斥着寂静的病房。
女孩穿着洁白的拖尾婚纱，站在宣誓台面前，白胡子老头穿着大教士的黑色长袍，手里拿着证婚书，念念有词。
“顾黎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的宋知栀小姐为妻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
浑厚的声音响起，底下观礼的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我愿意。”
少年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孩的眼睛。
“宋知栀小姐，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顾黎先生吗？无论......”
同样的誓词再次重复了一遍。
等到念完时，顾黎的眼神明显也紧张起来，他看着女孩那淡定自若的神情，心中隐隐有些慌乱。
宋知栀红唇翕动，“我愿意。”
三个字缓缓说出口之后，对面的男人明显松了口气。
在他轻垂下眼帘的那一刻，宋知栀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唇。
底下的人瞬间开始起哄。
“亲一个！”
“亲一个！”
“对啊对啊，亲一个！”
顾黎耳尖泛上了红晕，缓缓合上了浅蓝色的眸子，朝她的唇畔低头吻去。
无数殷切的目光如同聚焦的闪光灯般。
唇畔相贴的那一瞬间，顾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泡在蜜罐里，甜的有些发酸。
他肆意地侵袭着她的唇，像是品尝着什么甘甜的糕点似的，轻啄勾引拉扯。
“噗呲——”
香甜的吻似乎弥漫上些许血腥味。
顾黎闭上的眼帘颤了颤，缓缓睁开时，浅蓝色的瞳眸中尽是难过与失落，唇齿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交缠的唇齿间尽是血沫。
宋知栀伸出手握着刀柄用力地往他心脏处扎了进去，另一只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顾黎顿时身形不稳地往后倒了倒。
大片鲜红顺着他的唇缝溢出，染红了下颚，滴落在衬衫上。
“啊啊啊！”
“杀人了！”
底下的贵宾脸色瞬间变得惊吓起来，落荒而逃地开始往门口窜，很快门口就堵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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