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想约贺升吃饭，然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贺升的联系方式。他辗转打听到了电话号码，犹豫之下，还是决定先打电话说一声，然后再加微信。
电话一通，他刚“喂”了一声，贺升就听出是他。
“小林？”
熟悉的称呼让林效有点儿恍惚，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世界。
林效没回答，那边又追问了一句，“是你吗？林效？”
“嗯，任国华想要和我家谈长期合作，我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帮我。”
贺升一口答应，“好，什么时候？”
林效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都可以。”只要是你约，所有的事情推了也要去。
“那明天晚上？”
“可以。”贺升顿了一下，撒谎道：“我现在有点事情，你加我微信，地址发给我。”
“嗯好。”
电话挂断，林效就搜了贺升的微信，他的头像是一朵玫瑰花，红色的。林效发送了好友申请，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忙去了。
等再有时间拿起手机的时候，好友申请已经通过。
贺升没有给他发消息。
林效回忆了一下贺升的口味，找了一家餐厅把地址发给了贺升。贺升回复了一个好，然后又道：【我去接你】
【不用，我能去】
【你不方便】
林效看了一下自己的腿，行吧，做人还是不要太倔强。
贺升第二天到林效的公司接他，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在最靠近电梯的位置。林效从电梯下来，没两步就能上车。
贺升在停车场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后座，下车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都挪到了后座。
车子里只剩下驾驶座和副驾驶。
林效下来看到满满当当的后座，意外，“你车里东西挺多的。”
贺升面不改色，为林效打开车门，“同事的，叫我帮忙捎一下。上车吧。”
林效没怀疑，弯腰上车。拐杖被贺升接过去，放在了后面。车子开到了餐厅，车交给了门童，贺升和林效并肩走进去。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位子上，先将菜单递给了林效，林效示意服务员递给贺升。贺升点了林效喜欢吃的菜，再加了两道甜品，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贺升问：“和任国华的合作开始谈了吗？”
“还没有，我爸明天带项目组过去。”
“没你的事情了？”
“差不多，陪同前往就可以。”
贺升拿出手机，调出了自己特地为他找的任国华的资料，然后将手机推给了林效，“和任国华的商谈，你们不要轻视，这个人很会谈判，很会拿捏人的心里，并且毫不留情。”
林效看了一下贺升手机上的资料，若有所思。
贺升道：“商业往来，其实就是谈判，看谁更能打动谁。你要拿出自己不可取代的部分，不要让自己永远处于被动和被选择的境地。”
林效点头，手指往下滑，不小心返回了主页面。手机壁纸上赫然是他和贺升相拥而眠的照片。
林效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这照片……是以前的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
刚刚那个页面呢？是从什么地方调出来的？
林效手忙脚乱，又不敢随便乱点，这是贺升的手机。一时间又急，又羞，耳朵都红了，还是没找出来之前的界面。
贺升看他不对劲，“怎么了？”
林效认命，放弃，把手机推过去，脸臭臭的，“不小心返回了。”
贺升瞥了一眼就知道他为什么红了耳朵，解释道：“照片是我带过来的。”
“不用跟我解释，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贺升问：“资料，还看吗？”
“……你发给我吧。”
“好。”
贺升把文件发给了林效。
菜上了桌，林效心不在焉地戳着碗，满脑子都是成为了贺升手机壁纸的那张照片。
饭桌没人说话，很尴尬。
但其实只有林效一个人尴尬，贺升恨不得这顿饭吃到明天，后天，明年，他想让林效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对面，省得分开之后，想得他寝食难安。
林效没话找话说，“金阳后来怎么样了啊？”
贺升回答，“不太清楚，不过一直没有回来。”
林效又问：“陈锦添呢？”
贺升：“他在海边买了一个房子，时不时会偷偷去看他。”
林效：“没在一起？”
贺升：“没有。”
林效接着问：“那韩章进呢？”“孙方舟呢？”……
谁都问了，就连之前和贺升在街上遇到的流浪猫，都问了一嘴。贺升很有耐心，一一回答，同时心里生出一点儿甜蜜。
他们的过往，林效都还记得。
细枝末节也没有忘记。
记这么清楚，还和他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谁信？
贺升：“怎么不问我？”
“……”
你他妈不就在我对面？
该问的之前不也都问了？
不过既然贺升开了头，林效就象征性地问：“你后来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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