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沐通海连连摆手，又给徐书倒茶，“小友，我只是向你阐明一下现状罢了。现在，你想问什么？”
“作为管理局的人，你能干嘛？”徐书也懒得跟他废话，直白发问，“你的诉求我已经了解，你能提供的价值又有哪些？”
“唔。”沐通海沉默了一会，才道：“假如我能成功转正，我就能获得这个世界的版权，我可以自愿转让给你，由你发挥。”
“我要版权干什么？”徐书翻了个白眼，“而且这书不是乔湾的？版权为啥能给你？”
“作者在平台发文，获得收益，版权一般会就归平台所有，改编转让等都随平台说了算，平台手里没有好东西发给我们这群穷打工的，就……”
“所以你的管理局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小说网站？”徐书只觉得荒谬，作为一个理科生，他对这样的真相嗤之以鼻。
还不如末世来得有趣。
“获得这个世界的版权之后，你就能摆脱剧情的控制了。”沐通海生怕徐书意识不到此间的好处，忙跟徐书推销，“你可以停止战争，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沐京华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再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
“安居乐业，只你们两个人。”
徐书听他这般描述，倒是真有些心动，但他谈判时一向冷着脸，所以并没让沐通海觉察出他的心动。
“只是这样吗？”徐书觉得这家伙再抖抖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便装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一个乔渐鸿就把你搞得焦头烂额，我何必怕你那什么剧情。”
沐通海：……
“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丰厚的回报了！”
“拥有这个世界的改编权其实就是拥有这个世界，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写成皇帝……或者，或者让这个沐京华变成不老不死的妖精。”觉察到徐书不善的目光，他连忙改口，“神仙，神仙行吧。”
“反正你不在乎读者，还不是怎么爽怎么来。”他忍不住小声嘀咕。
徐书耸了耸肩：“这天色不早，我先回了。”
“别走，你别走啊，小友……”沐通海这次是真想哭了，“我再在管理局给你整个编外职务，成不成？”
“我可没有兴趣打工。”
“那……那……”沐通海结结巴巴，拽着徐书的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日里他已经找机会去过一趟白府，哪知道徐书神出鬼没的，根本寻不到人。
他如坐针毡地跟白老太爷客套完又跟沐京华客套，心不在焉地已经被系统警告好几次ooc了。
今晚等到徐书来爬他墙头当真是意外之喜，哪里知道他都这样掏心掏肺了，这位小友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沐通海正绝望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轰鸣，那声音和他家中祠堂被烧塌时一模一样。
沐通海心下一个咯噔，严肃起来：“乔府着火了。”
“乔府？”徐书笑了笑，“这不是正合你意？”
“不对。”沐通海看着眼前巨大的警告标志，一阵头疼，“小友，如果我没猜错，沐京华也在乔府。”
他说罢，还怕徐书不信，咬咬牙打算告诉徐书他其实还有一个绩效考核的APP，可以随时查看剧情出走程度，太离谱的时候还会自动弹窗提醒他。
只是不等他开口，便觉一阵风从耳边刮过，再回神，便只见门户大开，徐书已不知去向。
——
徐书没道理不信沐通海。
就算有道理，他也不敢不信。
那是他的小木槿，他赌不得。
冲进乔府时，乔湾正焦急地组织人救火。
一见到徐书，她还有些诧异，正想开口问他怎么来了，便见着这人一把夺过旁人手里的水盆，将自己淋了个全。
乔湾突然意识到什么：“出事了？”
徐书又往身上浇了一盆水，看也不看乔湾，只孤身朝火海冲去。
随便什么人都好，一定要保佑他没事。
……
“徐书！”乔湾忙在后面喊他，见他执意进去，只得连忙吩咐小厮，“快去打水，这样不行……得接水管，玄二，玄二你来帮帮我。”
起火的地方是乔渐鸿住的主殿，也不知火烧了多久，现如今已经烧塌好几处小院。
徐书往里冲时，正有一处主梁塌下，刚一落下，顶上的瓦片便如细雨一般朝着徐书砸来。
他躲避不及，只能尽量护着主要部位，才不至于被瓦片砸晕，熏死在这片火海。
等好不容易躲过这处儿，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败不堪，好几处烫伤隐隐作痛，却让徐书越发冷静下来。
这里很大，盲目去找，不可能找到小木槿。
乔渐鸿也不知所踪，但方才沐通海的反应显然不是他有事的样子，但四下所见，已经是烧得不剩些什么。
他们该在哪里？才会暂且无事？
徐书的眼睛已经被烟熏得睁不大开，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行，看什么都带着几分沐京华的身影，可每每冲过去，才会意识到那不过是个什么破锦被……什么破木头……
此处是书房，也不知是书烧得快还是旁的什么，这里的火还不算大，徐书暂且歇脚，也强迫自己静心下来去思考。
他回忆着自己上次在门口偷听乔渐鸿和乔湾吵架时看到的乔府构造，正思索着卧室在何处，面前檀木书架却突然发出咯吱一声响。
徐书心下一紧，忙向一旁滚去，刚滚出两米，那巨大的书架便朝地上砸来。
灰烬弥漫在空气中，逼得徐书不由闭上眼睛，却不想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脸。
那东西极锋利，不仅划破了他的皮肉，还卡在其中，刺激得人脸上一阵阵发热。
徐书不由一愣，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除了摸到一手鲜血，还自伤口中薅下来一块碎石。
石头……
此处为何会有石头？
徐书恍然，猛然抬头，果不其然便见原来立着书架的地方，此刻赫然多出一道石门。
门……
徐书一脚踹开了那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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