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行拉着白洁，到座位边坐下，低头，轻轻咬开祂的手腕，牵着祂的胳膊，一点一点吮吸着，白洁也静静坐在一旁，表情平静如初。
人类这边，则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中。
“那个，”秋墨萧望向米伍，道：“这个，合法吗？”
米伍叹了口气，冲白洁高声道：“小白牙！”
白洁扭过头。
“根据《威慑法令》第五节第四条，你拥有同意撤回权，”米伍用一种普法的口吻道：“也就是说，可以随时撤回自己的‘同意’。”
白洁眨了眨眼，因为没听懂。
“喂喂，”尤三金将手拍在白洁肩上，语气不爽道：“我们自己兄弟互帮互助，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干嘛？”
米伍顿时感到人类队伍又减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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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车厢，兰燕晨、安娜、成钰勋目睹了刚刚的一幕，成钰勋感叹道：
“明明是怪物啊，小白牙怎么一点都不怕啊。”
“嗯......说不定，这个孩子是被怪物养大的，”兰燕晨做着猜测，目光瞥向了成钰勋，不由得一愣，神情逐渐古怪。
“干，干嘛？”成钰勋被看到发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愣住了。
他腾得站起身，看向车窗，黑色的背景下，车窗宛如一面镜子，映出了他的面容：
还是一张腐烂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成钰勋信念崩塌，狂拽头发，“怎么没变回去！我怎么还是这样！！！”
看着成钰勋发癫的样子，兰燕晨也深感不妙，她吞了口口水，缓缓转过头，正好和小女孩的脸贴到一起。
心脏骤停。
比恐怖更加恐怖的是，不知恐怖何时停止。
“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成钰勋精神崩溃，扯下了一块又一块头皮，“应该变回来的才对！怎么会这样！”
他发疯般的叫声引来的HL干员们，随着米伍等人的走近，也看到了这一幕。
“这个，我可以解释。”这时，干员中的数据分析员安文上前道：“成先生，您感染的这个异常，应该属于‘时空同位体（注1）’，不会随着时空的变化而变化。”
“什么意思啊！”成钰勋都惊了，“我一直会这样吗？！！”
“这个，呃，您别激动，”安文安慰道：“等出去后，基金会会为您安排相应的异常分离手术——”
“——什么‘出去’，什么‘基金会’，我不管啊！”成钰勋都要哭了，“我是不是变不回来了？！！”
米伍皱着眉，看向了一旁的兰燕晨，道：“兰燕晨小姐，您现在怎么样？”
兰燕晨脸色发白，一旁的安娜默默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的颤抖减轻了点。
见状，不用问也知道什么情况。
“模因污染的话，情况更不一样。”安文继续科普道：“模因是信息的一种特殊形式，兰燕晨小姐您被污染的方式就是‘接受信息’，除非您进行记忆清除，或者模因遮蔽，否则模因污染也会一直跟着你的。”
“我知道了。”兰燕晨失魂般地点点头。
“怎么办......怎么办......”成钰勋重复着语句，明显有些精神失常了。
“该清理了吧？”这时，冯源绕过米伍，语调冷冷道：“那女的‘污染’明显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但这男的，看起来跟僵尸没什么区别了。”
“啊？什么？”成钰勋抬起头，脸上的烂肉掉了一块，“啪嗒”掉在地上。
“所以，在他传播我们之前，趁早清理掉。”冯源说着，戴上口罩、护目镜，拎着匕首，直接朝成钰勋就来了。
“我靠靠靠靠靠！你干嘛！”成钰勋吓得瘫倒在地，脸上的烂肉一抖一抖，布满血色的眼珠子射出惊恐的神色，“我，我是人类啊！”
“尸体怎么在说话？”冯源掂了掂匕首，“就算能再生，割头总行吧。”
“别别别别！冯哥，我错了我错了！”成钰勋赶紧下跪磕头，“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哦，这样啊，”冯源又近了点，“下呢？”
“我，我我下，我他妈还没下呢！”成钰勋都吓哭了，眼角挤出化脓的水来。
“等一下。”米伍看不下去了，“别杀他。”
“怎么，我又不是在杀人。”冯源说着，一脚踩住成钰勋胸口，不顾成钰勋杀猪般的惨叫，语气冷酷道：“他看着还是人吗？”
“是不是人不是你说了算的。”米伍严肃道。
“哦？”冯源举起匕首，“难不成你说了算？”
“也不是我说了算。”
冯源的刀停住了，回头道：“那谁说了算？”
“有专门的‘人类成分鉴定机构’，”米伍道：“我会把成钰勋的组织成分保存、带回，如果鉴定结果在‘基线’之上，你杀了他，就是杀人，我们会依法对你提起公诉，按杀人罪论处。”
冯源皱了皱眉，歪头思考了一会儿，冷哼一声，放开脚，道：“还有这种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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