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宁着重点名了一下龙，“前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就是龙！”
沐枫只觉得脑袋晕晕的，“等等，等一下！我捋一下，你们说过的，快死的蛟龙会回到龙葬洲结束生命，而新生的龙则生于龙葬洲，是真的龙！
怎么和你们之前说得不太一样，之前不是说蛟龙生死都起源于这里吗？怎么又变了？”
白简宁解释说，“你记得没错，各种记载都是这样描述龙葬洲的，蛟龙一生一死，生生往复，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在水下的壁画里，我们看到了不同的说法，更接近于神话传说。
那些新生的蛟龙头顶有鼓包，已经无限接近于龙的存在。
它们中的一部分能够跨越三途河，循着因桓之水，取得风木的嫩枝，诞出龙角，真正进阶成龙，穿过这世间的壁障，进入下一个层次的世界。”
沐枫问，“那这和昆仑白水人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会御龙？”
“羽化登仙法就是某位化人的青鸟祖先，从窥探龙葬洲诞龙的法则里演化而来的成仙法。”白简宁说。
“蛟化龙本就是万中无一，各种先天后天条件，缺一不可，就是从不可能中窃取一丝可能性的过程。
而蛟龙蜕骨龙葬洲，每条新生的幼龙从千千万万堆积的龙骨中诞生，一出生可以直接踏上成龙的蜕变路，算是天地之间的一种默许。”
感觉到对方的手盖在自己头顶的热量，沐枫一僵，说话开始不过脑子了。
“就跟有钱人想更有钱一样，本能的想要更进一步，然后找到了一条捷径，虽然是千万人血泪试验出来的，是这个意思吧？”
白简宁手掌停留在他的后颈上，碎发细碎的触感摩挲在掌心处，笑着说，“理解的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有些地区的丧礼习俗中，初始时尸体放在内棺内，而截取亡人衣服留之至于内。
起棺加盖，以肉饭黍酒着棺前，摇盖叩棺呼亡者名字，高喊起来吃饭了，高喊三次而止。
下钉，漆棺，这时候要止哭，是如果还有哭声，漆就不会干。
只有等漆干了才能起棺，敲锣扬旌旗。
送亡人身上的皮革、金属和镜子都要盖起来，亡者不能见到光亮。
墓地落棺，三年后开棺拾骨，骨变红，则成。
这时候衣服仍像新的一样，内里却已经映上亡者面容面皮，就像一张人皮一样。
而这种是尸穸（xī），穿戴而上，可通阴阳！
据白骆北他们说的，沐枫才知道先天拥有阴阳眼的是少数，就算是后天获得的，更是凤毛麟角。
会遇到鬼怪事物多是年龄尚小的孩子，但是长大之后大部分成人就不会遇到了。
随着人的长大，三魂七魄边缘线更加稳固，与躯体、与这个世间变得更加融洽契合，就无法再看到一些模糊在边缘的东西。
比如天师，能够拥有阴阳眼的也是万里无一，很多天师都是看不到的，这时候他们就需要开眼。
但是开天眼需要时间太长，等开完了，要么人没了，要么鬼没了。
有开眼法门的还好，但是世间多的是想要见到那片模糊世界的人，于是他们钻研出了尸穸的用法。
他们将这张鲛人皮稍作处理就带上了，白简宁说这个勉强可以算是别类的尸穸。
虽然看不到阴阳两气，但是参照外界遇到的那具鲛尸，这个阴气更盛，腐败程度很浅。
沐枫感觉已经在幽深的洞穴中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这处洞穴不知通向何处，看起来不像是开凿的，更像是天然形成的一道裂缝，有一些形状各异的石柱和石笋。
奇怪的是洞穴里非常干燥，他伸手摸了一下这些石笋，表层同样也是干巴巴的。
这个通道一路向下，走着走着会遇到突然的转弯，却又不存在岔路，因为那些岔路孔洞的缝隙极小，人根本无法通过。
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地面的坡度始终向下延伸，地面是平滑整齐的岩石面，偶尔遇到大块的砾石伫立在那。
这些东西在手电筒的明亮光线中拉长了虚虚实实的影子，在幽深的通道内徒增诡异气氛。
大健问，“怎么我们越走越深了，你们确定这路对吗？”
一旁的官伯虞没搭理他。
见没人回答，大健在那一个人叽里咕噜说了很久，大概在说什么他们把他往死路上带，越来越往下走了，感觉快到了十八层地狱。
见还是没人搭理他，又鼓囊起来，什么一群年纪不大的人，搁那装高深大师，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
“王健！再话多就撕了你的嘴！”背后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声。
沐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船长喊了大健的本名。
大健这才停了声，一脸悻悻，看起来确实很害怕船长。
被小吴搀着的许老三从他身边经过，叹了口气，指着他说，“你啊你，这个嘴，唉，长点记性吧！”
“高深大师”三人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完全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宋遇青放慢脚步，直到错身位于大健前面时，语气冷漠地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走的是错路呢？要不你来带路？”
大健刚想反驳，被船长瞪了一眼。
宋遇青继续说，“你能确定向下走是错的吗？你不知道就不要乱指责别人！谁说黑渊一定是位于海底下方的？你这搁在行兵打仗里，就是扰乱军心！”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说笑了，语气也平缓了许多，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沐枫也跟着补充了一句，“嗯，乱军心者，处死。”
大健被说得愣了一会，又走了一段时间才咂出那句话味道，脱口而出问道，“我们在海平面上面？”
但是宋遇青已经走回了前面，不想再搭理他。
官伯虞和宋遇青并排，见对方有些不开心的模样，于是笑着捏了捏他手臂处，“那我这样的搁在军队，应当算个智力超群的狗头军师的身份，那你是什么职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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