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苏牧尤调整了一下眼镜的高度，舒服了。
一旁的艾克尔见状，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这两天攒的珍珠。
恹罹瞥了他一眼，拿过东西，又变出一副新的墨镜递给了他。
苏牧尤看他们这默认的交易方式，沉默。
回忆被拉回到了一天前：
趁着艾克尔不在场，小虎鲸拽住了巫师的袖子，好奇，“艾克尔的眼泪，很值钱吗？”
他的本意是提醒一下对方，不要太过奸商。
大家都是朋友，太坑了就说不过去了。
而听他说这话的恹罹，并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很值钱，以他眼泪的直径大小，一颗能拍卖到十几万吧。”
苏牧尤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为好朋友争取福利：“十几万你给他五百？”
恹罹没说要验证这是天然珍珠而非人工培育的珍珠，其中要花费多少的精力。
也没说找到一个靠谱的拍卖行，要用到一定的人脉。
换作艾克尔自己拿着珍珠去卖钱，别说是五百，估计只会被当真普通珍珠以一两百的单价回收。
“先给五百。”恹罹只解释道，“他太傻了，钱太多会被骗的，其他的我们先帮他攒着。”
他是不喜欢人鱼老在他们面前晃悠，可对方到底是小虎鲸的朋友，就是看在小虎鲸的面子上，他也会多照拂几分的。
五百的定价是深思熟虑过后确定的，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
不用怕人鱼在人类世界什么都买不起，也不用担心对方钱多了心野了到处乱跑。
“我们帮他攒着？”苏牧尤神色莫名的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
怎么有种，过年父母敛下了孩子的压岁钱，并且跟孩子说“这钱等你长大后再给你”的既视感？
“嗯。”恹罹颔首，“你要是怕他吃亏，可以记着账，监督我。”
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串数字，并不需要贪图人鱼的几颗小小的眼泪珍珠。
当然，这和吝啬不想多给对方花钱也不冲突。
小虎鲸连忙表示了自己的信任：“不用，我相信你！”
时间跳转回来。
戴着墨镜的人鱼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背后携着巨款。
他倚着栏杆，欣喜于自己多了个耍酷的工具，正朝着人类城市的方向眺望。
满满的期待之意，藏都藏不住。
苏牧尤叹了口气，不用想就知道，这孩子又开始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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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驶向了码头，在专门的地点停靠，正式和人类世界接轨。
艞（yào）板刚一放下，艾克尔将墨镜顶在了头顶，有些迫不及待的从船上窜出。
苏牧尤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不代表会放心对方的行为。
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恹罹见小虎鲸下了船，自然也站不住。
三鱼一个接着一个下了船，被无视拉下的小小弟心中倏地浮现出了一个成语：鱼贯而出。
抬眸间，他又赫然发现了一件事。
并不需要工具的巫师，此时竟重新戴上了那枚翻译芯片。
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又将一行三鱼重新打量了一遍。
只见他老大和那个虎鲸变成的黑发少年，带着的都是黑色的耳钉。
而长发的人鱼，带的则是由他帮忙打上去的银白色耳钉。
联想到初见时自家老大那充满了占有欲的行为，他瞬间福至心灵。
他悟了。
并非是大哥的大哥，而是大哥嫂呀！
而周遭行人的视线，明里暗里的落在了这新下船的一行人身上。
他们风格迥异，阴郁的、开朗的、二楞的。
相同的是容貌都极为的出色。
站在一起，如同百花齐放，组成了一场绝对的视觉盛宴。
回头率高的惊人，甚至有人站着不动，光盯着他们瞧的。
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这是什么明星吗？”
见引起了不少的关注，恹罹拉住了小虎鲸的胳膊。
当他的视线调转看向自己后，这才摇了摇头。
接收到信号的苏牧尤又拉住了艾克尔。
翻译芯片能把人类的语言翻译成他们能听懂的话语，但无法将他们的话翻译给每一个人听。
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需要扮演哑巴人设，只能用眼神交流。
艾克尔深呼吸了几次，脸上因激动染上的红晕这才消退了些许。
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知晓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抬起手拍了拍脸，告诉自己要冷静。
恹罹见他们交涉完毕，这才开口说道，“跟着我，别乱跑。”
他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并不突兀，而翻译芯片也让两鱼能听懂他说的话。
没过几分钟，一辆黑色加长版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在这期间已经跟上了他们的小小弟贴心的把车门拉开，一行鱼得以脱离了被围观的现状。
“我们真的到人类世界了！”车厢内，艾克尔终于按捺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他的眼睛亮的出奇，藏满了期待，好像明天就能和倾心之人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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