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天,他发现了谢堂燕近几年没有突破是因为有了心结。
心结?那会是什么?
苏子清么?
那不得而知。
直到离开那天,陈倚玉才真正知道,谢堂燕的心结是韫玉。
苏子清的徒弟。
这就是谢堂燕一直偏袒这个苏子清这个小师妹的原因么?
他其实还是不太能理解。
只是他这才注意到,谢堂燕看韫玉和苏子清的眼神其实是两种。
在秘境中,陈倚玉遇到了那三个自称苏子清的师弟和师妹。
陈倚玉虽然很久没有出山,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在。
一个急功近利,一个骄傲自满,一个心有所图。
没有一个是可以成就大道的,还喜欢借着师姐苏子清的关系。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始终都是祸害。
陈倚玉想出手了解了这些人,但是顾青的传讯打消了他的念头。
原以为找回了碧玲珑,苏子清会很高兴。
但是同年的春天,他见证了苏子清的三次脾气失控。
都是为了那个叫韫玉的女修。
同时,他也有些后悔帮谢堂燕挑破了这层关系。
如果不是他挑破这层关系,那么苏子清就不会打算离开清远宗。
在见到苏子清出现在剑峰后,陈倚玉心中就知道,苏子清会离开清远宗,她会找一个借口,脱离清远宗弟子的身份。
只是陈倚玉没有想到,那么快。
听说离别的时候,送点礼物会让对方记住自己。
于是他送了一把刀。
只是没有想到,这把刀成了他心头的一道疤。
他记得那天秋雨迷蒙,女子一身青衣,头戴着一顶破草帽,跟他说话时的情绪。
明明是那么难过的一个事,在她的话中却是三两句,便能让人觉得不过去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着一身青衣的人停下来回头时,他的心像是漏了一拍。
他那时竟然在想,苏子清会不会多留下两天,即便是为了他。
可是怎么会是为了他?
她最多也只是欠了自己一个人情罢了。
她声音爽朗,不像是一个要告别的人,笑道:“大师兄你穿白色虽然好看,但是穿点有颜色的其他衣服会更好看。”
自那以后,陈倚玉找了好些其他颜色的衣裳。
原以为能很快再见,没有想到这个很快竟然是半年后。
看着她被那个邪门的女人刺伤右肩时,陈倚玉的心中有种莫名的火气。
他想杀了那个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想杀人。
只是在看到苏子清被带走的那一刻,他真的慌了。
之前总以为以他的年纪,在一百五十岁以内能炼虚中期,已然是难得,原来不过如此。
他质问苏子清的师妹,即便是搜魂,什么也没有。
这人有古怪。
所以他杀了冷凝。
只是顾青来了,把冷凝的魂魄拘住,带走了。
陈倚玉不知道师叔要这个人的魂魄做什么,但是他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的心很慌。
等到师叔那一刀斩断领域后,他终于知道苏子清在哪儿了。
只是,再次见面时,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的心,就像是在那一瞬间死了。
心口发痛,就像是在他的心口上一点点地剜着。
只是没有及时从那个女人救下她,怎么会?
这是他失误一次的代价么?
韫玉迟迟不肯为苏子清举行葬礼。
陈倚玉一直守在不远处。
她死在了那把刀下。
那是自己送给她的刀。
这不亚于是自己亲手给苏子清送上了黄泉路。
知道真相后, 陈倚玉一夜白了头。
后来陈梦卿看不下去了,告诉他,找到自己的老祖宗可能有机会,救回苏子清。
陈倚玉问了位置,连夜出发了。
来到了清河宗。
清河宗现任掌门苏鸢似乎早就知道了了他要来。
“老祖宗等你多时了。”
苏鸢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带他去了一清河宗的一处。
在那条道路上,他经历了四季,见证了枯荣。
当他看到了宗门上刻着的那副对联:“事真如幻无非梦,乐大于哀几人。”
短短的十四个字,是扑面而来的苍凉和无尽悲哀。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坐在主位上的红衣女子声音慵懒,眼底里满是审视。
“请问老祖宗,如何能救她。”陈倚玉跪在地上,额头已然磕出了血。
“她已然死了,我救不了。”
“还有你做不了的事?”一旁的粉衣少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眨着眼问。
“只要能救她,要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陈倚玉的声音决绝,在屋内回荡。
“任何事情?”红衣女子挑眉,像是来了兴趣。
“是。”
“那个女修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话像是问住了陈倚玉,他抿唇许久,最后低下了眉,说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不敢说出的那句话,“我心悦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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