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陈妍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语气变得专业起来，“我这几天专门研究过日本农协和日本的农产品市场。直接砸钱是行不通的，虽然我们天方集团现在是国际金融巨头，但日本农协可不是普通的农业组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农协是一个拥有几百万社员的庞大集合体，他们有自己的银行，系统里的存款高达几十万亿日元，折合下来就是几千亿美元。而且农协和日本政界的关系极其密切，每次选举都能左右几百万张选票。想靠砸钱压垮他们？根本不可能。”
方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来这丫头是真的下了功夫。
“还有呢？”
“而且日本是世界上实施农业保护最严厉的国家之一。”陈妍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方阳，“你看这个，日本通过技术性贸易措施提高国外农产品的准入门槛。他们的技术法规与标准繁多得吓人，比如2006年实施的《肯定列表制度》，对734种农药、兽药和饲料添加剂在264种食品、农产品中设立了个限量标准。”
“个？”方阳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对。”陈妍点点头，“产品质量认证和合格评定程序也十分复杂，这会大大增加我们的出口成本和难度。此外，大米等敏感农产品还涉及出口配额等问题，如果没有相应的资质和渠道，很难将农产品合法地、大量地销往日本。”
方阳听完，沉默了片刻：“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想法是双管齐下。”陈妍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边按照传统模式，攻克那些大经销商和超市渠道，拿到合法的销售资质；另一边，复制我们华国的电商模式，招聘当地的女营销员，让她们在网上带货。”
“电商带货？”方阳眼睛一亮。
“对。”陈妍兴奋地说道，“日本的电商虽然不如华国发达，但这几年也在快速发展。尤其是2016年之后，很多日本家庭主妇都开始习惯在网上买菜。我们可以招聘一批当地的女营销员，教她们使用直播带货的方式销售我们的农产品。”
她越说越兴奋：“而且日本人对华国的直播带货模式还比较陌生，我们可以打一个时间差。用低价+高品质+新鲜的卖点，迅速打开市场。等到农协反应过来想要封杀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积累了一大批忠实客户，他们就算想动手也要掂量掂量了。”
方阳听完，不由得对陈妍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想法，而且思路清晰，逻辑严密。这么一琢磨，似乎还真挺有可行性。
他站起身，走到陈妍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丫头，看来我小看你了。”
陈妍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像个小女孩一样蹭了蹭方阳的手心。
“那你就去试试吧。”方阳笑着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日本那边情况复杂，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给你安排一队保镖，到了那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好！”陈妍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她忽然主动搂住方阳的脖子，献上了一个香甜的吻。
这个吻来得突然，但方阳并没有拒绝。他伸手搂住陈妍纤细的腰肢，感受着怀中女人的柔软和温暖。
良久，两人才分开。
陈妍的脸颊泛起一片绯红，眼神有些迷离。
方阳捏了捏她的脸蛋，坏笑道：“只是亲一下可不行，今天晚上，要亲个够才行。”
陈妍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今天终于舍得翻我的牌子了吗？”
“我恨不得每天都翻你的牌子。”方阳笑着说道。
陈妍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行……晚上我来找你。”
说完，她像只小鹿一样逃出了办公室，只留下方阳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害羞起来可爱得不行。
……
当天下午，天方集团的人事部就接到了指示，开始为陈妍组建日本项目团队。
方阳的要求很明确：团队成员必须精通日语，熟悉日本市场，有农产品贸易经验，而且要绝对忠诚可靠。
同时，他还亲自给张雨檬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在日本那边物色一些靠谱的合作伙伴。
“记住，宁缺毋滥。”方阳在电话里叮嘱道，“我宁可慢一点，也不能让陈妍在那边孤立无援。”
“明白。”张雨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方总，你对陈总还真是上心啊。”
“废话，那是我的女人。”方阳毫不掩饰。
“啧啧啧，秀恩爱也不分场合。”张雨檬调侃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份详细的名单。”
“多谢。”
挂断电话后，方阳又给国内几家大型农产品基地打了电话，初步谈好了供货价格和数量。
因为他的采购量很大，所以拿货的价格极低，只要能够成功倾销到日本市场，就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时分。
方阳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容。
今晚，有人要来找他。
……
夜幕降临，天方集团总部的办公区域逐渐安静下来。员工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电梯间里传来道别的声音，走廊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只有顶层的那间办公室，依然透着温暖的灯光。
方阳没有急着走。
他靠在办公椅上，随手翻着桌上的文件，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墙上的时钟。
独栋豪宅虽然舒适，但人多了，总有些放不开。相比之下，办公室的休息室更安静、更私密。
八点半，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淡淡的香气。
陈妍换掉了白天的职业套装，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裙，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了许多。少了几分职场精英的干练，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柔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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