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皇子还在思考。吴晴接着说道:“殿下,在这种情况,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吴晴说的是实话,他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也算是熟读兵书,眼下这样的局面,他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三皇子也明白,现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局面,必须马上做出决断。
“吴晴,就按这个办法来。赢了,你属头功一件,输了,我来负全责。”
吴晴一怔,三皇子这才是将帅之才,天生一种领导者的气质,他忽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吴晴!”三皇子说道:“现在开始。你也有权调动守军,天快亮了,要完成你说的这些步骤,需要多久?”
吴晴想了想说道:“最少也需要两个时辰!”
三皇子看了天色。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快亮了。吴晴,城里交给你,其他时间,我给你拖着,兄弟,拒蛮城的百姓就靠我们了!”
“兄弟?”
这声兄弟让吴晴惊讶万分,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从一个皇子嘴里说出来的。
三皇子说道:“谁与我共浴血,谁就是我的兄弟!在这拒蛮城里,无论是谁。只要和我共浴血,就都是我的兄弟!”
说罢,三皇子伸手时,掌心还带着握剑柄留下的薄茧,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覆上吴晴放在轮椅扶手上。他的手没有拘谨,只有力道扎实的一握,仿佛要将破局的决心与信任都传递过去。
吴晴指尖微蜷,回握的力度虽轻,却格外坚定。两双手交握的瞬间,没有多余的话语,却像多年的兄弟般默契,仿佛先前所有的困境与焦虑,都在这一握里化作了并肩前行的底气,连帐内沉闷的空气,都似染上了几分暖意。
一个时辰后晨曦刚漫过拒蛮城的城楼,远处尘土便卷着惊雷般的马蹄声涌来,蛮王身披玄黑兽皮甲,提着大刀,胯下烈马喷着白汽,身后蛮族铁骑如黑云压境,密密麻麻列在城下。
三皇子一身金甲银枪,骑着白马,立于护城河前,身后兵士持枪列阵,甲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怒火,周仓的死在他脑海里浮现,那句:三皇子你大胆的往前走,莫回头。已经印刻在他的心里。
双方已经在这里对峙了半个时辰,谨慎起见蛮王没有先发兵,而三皇子也更不急,毕竟他现在要给吴晴拖延时间。
蛮王勒住马缰,粗犷的笑声隔着河传过来,他马鞭直指城楼,鞭梢扫过空气带着尖响:“三皇子,本王倒要问问你你这城门补丁摞补丁,连漆皮都掉得露了木头,就凭这破城,也想挡住本王的铁骑?”
话音未落,蛮族兵士便跟着哄笑起来,三皇子不改色,只冷声道:“城防如何,不劳你这蛮夷费心。你若敢来,便试试这‘破城’里,藏着多少让你有来无回的手段。”
蛮王粗壮的手臂扛着大刀,鼻子随着粗重的呼吸晃出冷光。他低头扫了眼城墙上稀疏的守军,又抬眼睨向城楼,喉间滚出粗粝的笑:“就凭你们?还手段,我看你这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话音落时,他身后的西蛮兵卒跟着哄笑,弯刀相撞的脆响,震得空气都发颤。
阵前三皇子爽朗的大笑,那笑声穿透嘈杂的叫嚣,清亮又带着底气。他目光落得极稳:“要么说尔等是蛮夷之辈。蛮王,咱俩也打了不少年的交道,彼此多少有些了解,但我依然看不起你。”他刻意顿了顿,看着蛮王逐渐沉下来的脸,声音又提了几分,“因为你是有勇无谋之辈!”
风卷着沙尘掠过,三皇子忽然抬手,对身后亲兵朗声道:“传令,城门大开!”厚重的城门轴发出“嘎吱”的闷响,缓缓向内敞开,露出城中隐约的街巷轮廓。他转头再看向蛮王,眼底淬着锋芒:“你梦寐以求的拒蛮城,就在我身后。蛮王,你敢进来吗?”
蛮王的笑声戛然而止,捏着刀柄的手猛地收紧。他眯眼望向那道缓缓敞开的城门,浑浊的瞳孔里映着空荡荡的门道,仿佛能看见城内藏着的刀光剑影。身后的西蛮将领们瞬间没了声息,几个性子急的想往前冲,却被蛮王抬手按住,他与三皇子周旋数年,最清楚对方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大王,这分明是诱敌之计!”左侧的副将凑上前,声音压得极低,“拒蛮城城墙坚固,此刻开门必是有诈,说不定街巷里早埋了伏兵!”蛮王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城门深处。风从城内吹出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腥味,那是兵器被打磨后特有的气息,更让他心底发沉。
见蛮王不为所动,三皇子哈哈大笑。
“原来蛮王也有不敢的时候,莫不是惧怕了我这身后的守城军不成。”
“传令。全体都有。前军改后军,进城。”
随着三皇子的一声令下,连同三皇子在内,大家都退回了城里。
城门内,三皇子看着蛮王迟疑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浓。他悄悄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亲兵立刻会意,悄悄拉动了藏在墙砖后的绳索,此刻拒蛮城内,每条主街的青石板下都埋着削尖的铁刺,街口的民房里藏着持弩的士兵,就连城门口那两尊石狮子的眼睛里,都嵌着能射出毒针的机关。这些布置,全是他为蛮王“量身准备”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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