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柠脚步下意识一顿。
“看来不是。”
郁知礼走在前面，“你喜欢的那个人，也给了你很多的偏爱，是吗？”
姜晚柠沉默着跟上他。
什么都没说。
她喜欢郁衍，只是，郁衍的偏爱，永远只会给另外一个人。
两人走到祠堂，里面空空荡荡。
“小叔为了那个女人，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郁知礼吐槽道，“明明先离开，却比我们晚到。”
姜晚柠扫了眼里面，低声道，“人家不一定会来。”
按照郁衍对南枝的宠溺程度，怎么舍得让她在冰冷的祠堂跪上一晚上。
不对，也许是好几天。
毕竟，郁知薇这种跋扈的性子，杀了她估计都觉得不够。
“那小叔自己定的，自己都不遵守。”
郁知礼心里有了主意，“那我们也走……”
“爷爷的人在那盯着。”
姜晚柠看向不远处修剪枝叶的佣人，看透不说透。
大半夜修剪枝叶，估计是故意告诉她，这有人盯着，不用耍那些小心思。
“可是……”
郁知礼犹豫着，祠堂本就阴凉，今天温度又不高，要是跪一晚上……
“没事，你回去吧。”
姜晚柠推搡着，“这冷，冻着你了不好。”
“我去给你拿件厚大衣。”
郁知礼说着便跑开，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姜晚柠看着他跑远，嘴巴张开，最后什么都没说。
走了几步，便跪在蒲团上。
郁知薇这么看重肚子里的孩子，这下真没了，估计醒来了不会放过她。
可是……
姜晚柠看着那些牌位，皱眉，南枝为什么要把郁知薇推下去？
就为了嫁祸给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太狠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姜晚柠没回头，“怎么这么快？”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她身后。
姜晚柠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便看见郁衍站在身后一声不吭。
她转过身，看着前方，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姜晚柠余光看见他往旁边的蒲团上铺了一层毛茸茸的皮草。
随后周淮安拎着暖炉进来，“老板，东西都齐了。”
“嗯，去请她进来。”
姜晚柠始终跪在那，仿佛周遭的一切和她无关。
“不长记性。”
郁衍站在一旁，“冒进和冲突只会害了你自己。”
“小叔。”
姜晚柠低垂着眼眸，“从小到大我听到的教导和指责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你一个。”
“做错事还不让说？”
“小叔有什么立场来说我？”
姜晚柠低声道，“还是管好你的人吧。”
“你不是吗？”
郁衍眼底晦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在提醒她两人签过协议的事。
“没忘。”
姜晚柠始终不看他。
“阿衍，这样会不会惹得郁叔叔不开心？”
南枝从外面进来，看着眼前准备好的一切，开心都写在脸上。
“没事，有我在。”
郁衍上前，安抚道，“要是缺什么，跟我说。”
“嗯。”
南枝扫了眼姜晚柠，低声道，“要不给晚柠也弄一个，不然跪一晚上，膝盖都要废了。”
“给了她也不会用。”
郁衍扫了她一眼，“倔种。”
姜晚柠眼底一片晦暗，背部僵硬。
郁衍离开后，南枝在一旁跪了下来。
“为什么推她？”
姜晚柠扭头，看着南枝优越的侧脸，“她还是个孕妇。”
“嗯？”
南枝满脸疑惑，“不是你推的？”
姜晚柠静静回望着她，好一会之后说道，“你的目标是我。”
祠堂很安静，安静到两人的呼吸声都很明显。
半晌后，南枝轻声道，“你是比不过我的。”
这句话，郁衍似乎也说过。
姜晚柠皱眉，隐约觉得南枝知道些什么。
但如果真知道了，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你是想通过这件事，试探你在小叔心中的重要性。”
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南枝的反应也说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那是一个孩子！”
姜晚柠简直无法理解，“你疯了！”
南枝始终保持冷静，“阿衍说了，那只是个器官，还算不上一条命。”
“你……”
姜晚柠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理直气壮，“小叔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你在威胁我？”
南枝怀里抱着暖水壶，挑衅道，“你觉得阿衍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眼里都是自信，而这份自信，是郁衍给的。
姜晚柠垂下眼，不再说话。
半个钟之后，林深突然出现，“南小姐，您母亲突然打电话过来，老爷说你先处理家里事要紧。”
“好。”
南枝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担心，显然这个电话在她意料之内。
姜晚柠冷笑一声，深深吸了口气。
压下心底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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