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对于程老太太的去世，程朵朵的心里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说开心吗？
其实也没有，到底喊了她那么多年的奶奶。
说恨吗？
可能以前是恨的，可这半年时间以来，程老太太对她来说，好像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人在不在对她起不了什么影响。
也就无所谓了。
甘思雨的提议很好，但她拒绝了：“没必要，那就是个陌生人。”
甘思雨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瞥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很平静。
“行吧。”然后，她拨了个电话，“将烟花和鞭炮都拉走吧，不用放了。”
程朵朵：“……”
程朵朵低头给程爸发了个信息，表示自己已经到了，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甘思雨忽然来了一句：“王晨曦的男朋友是柴岗，听说柴岗是你大学同学？”
程朵朵的手一顿，扭头看着甘思雨的侧脸，没说话。
甘思雨笑了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就算柴岗是你的老同学，我也不会将这笔账算到你的头上去，我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将柴岗介绍给王晨曦的。虽说王晨曦是自己不争气落得今天这步田地，但到底是我表姐，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表姐被欺负吧？”
甘思雨这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最严重的事情。
程朵朵当然不会觉得甘思雨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甘家和王家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她是有大概的了解的，两家虽然是亲戚，但是往来不多，而且柳恨云自打和柳家决裂后就不再和娘家人来往，一心要和柳爱云相比较，也是不待见甘家的。
现在甘思雨说要给她的表姐报仇，这话的真假性，程朵朵也懒得去辨认。
可甘思雨提到的柴岗，倒让她很意外。
“王耀文介绍的。”程朵朵扭头看她，“这里没查出来？”
甘思雨笑了笑，道：“当然查出来了，但是我觉得王耀文不是指使人。”
显然，她对于这个答案是不满意的。
而且，她在怀疑更高段位的人。
其实，甘思雨应该是查到了顾家的。
既然查到了邵春华，就触碰到顾家。
程朵朵淡淡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没有结婚？”
甘思雨的脑子差点拧不过来，终于受不了翻了个白眼：“程朵朵你的反射弧有这么长吗？”
“我未来婆婆给了我一个亿让我离开顾修。”
甘思雨一脚踩住刹车，车子猛地停下，程朵朵整个人都被摔向前方，如果没有安全带绑着，她都飞出去了。
“甘思雨，想要我命你就直接说。”程朵朵终于没了好脾气，怒吼道。
紧跟着他后面的司机也忍不住在路过的时候开了车窗骂娘：“特么的你要是不会开车就滚下去，你想害死谁呢？”
也就是甘思雨现在心情激动懒得理会那个人，要不然她就要回怼了。
安抚一下自己激动的心灵，甘思雨重新启动车子，这才问：“她是疯了吧，让你离开顾总？顾总只值一个亿吗？开什么玩笑？你没拿吧？”
程朵朵心有余悸地瞪她一眼：“我当然拿了。”
甘思雨差点又来一个急刹车，想骂程朵朵是不是脑子有坑的。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既然拿钱了，程朵朵此刻应该出国了才对的，怎么还在国内？
“顾家发现了？”甘思雨问道。
“嗯，奶奶说既然是送给我的大婚贺礼，我肯定要收下的。”
甘思雨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程朵朵心慌慌的，“你认真开车好吗？”
“放心吧，撞不死你。”
程朵朵就更加担心了。
兴许是心情更好了，甘思雨漏出的消息也就更多了：“果然这个邵春华就是有问题的，我就知道顾总不会这么眼瞎连这种人都看不出来。邵春华和苏梦兰联手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程朵朵沉默不言。
甘思雨也不介意，继续道：“你奶奶出事跟邵春华有关系，我的人一直盯着你大伯一家子的，发现他前段时间在潭州买了一套房，而且是一次性付清的那种三居室。”
程大伯夫妻俩有多大的能耐，大家都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有钱在潭州买房？
而且，还是全款的，这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
“我就让人查了一下，才发现邵春华的人跟他有接触，而且，接触了有一段时间了吧。这两人呢，时不时就去养老院去看望你奶奶，养老院的人说了，只要你大伯过去探望，你奶奶就会睡上一天，身体就越来越差。前天，你大伯俩夫妻一块去的养老院，呆了大概一个小时才走，养老院的人去看你奶奶的时候，人还在，当时正在睡觉，但是等到晚上再去检查的时候，你奶奶就失踪了。最后是在衣柜里找到你奶奶的。”
“你的意思是，我大伯应该是给我奶奶下毒了？”
“你觉得你大伯对你奶是真心疼爱吗？去探望的时间是不是太频繁了？几乎隔天去一趟的。”
甘思雨打着方向盘等车子转了个弯，稳稳地进入了主道路之后，她又说：“你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没问题的，他怎么可能不追究养老院的责任拿一笔钱？怎么可能这么着急着想将你奶奶的尸体拿去火化？程朵朵，你别告诉我这些你是不怀疑的？”
甘思雨满脸的不相信。
她的不相信是正确的，程朵朵肯定是怀疑的，因为太说不过去了。
正如甘思雨所说的，程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程朵朵太清楚了，他根本不可能放过任何捞钱的机会，就算他愿意，大伯母也绝对不可能愿意的。
当初两人将老太太带去申城，将人扔在了申城这事儿是王慧敏指使的，可王慧敏的背后是苏梦兰。
如今王慧敏和苏梦兰决裂了，又来了一个邵春华。
程朵朵没回答甘思雨的问题，没说自己相信还是不相信，而是问她：“那房子是邵春华的人给买的？”
甘思雨勾勾唇，伸手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房子是苏梦兰的人给买的，但是来找程老大的人是邵春华的人。”
程朵朵接过资料翻看了一下，她盖上资料，问：“甘思雨，你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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