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窍修不同，空劫境不过是六窍的一个阶段，若是尊称前辈，反而会显得刻意逢迎。
“原来是夜同修，未入凡便能深入此地，想来必是一位天骄！”木凉微笑道。
“过奖了！”
这明显是客套，夜苍不置可否。
“飞艇上有不少天骄，阁下闲暇之余，可与之交流。不过，切记不可动手，这也是飞艇之上唯一的规矩。”木凉肃然道。
“多谢执事提醒！”夜苍明白，这既是提醒，同样也是警告。
在没有利益诱惑的前提下，他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谈话间，飞艇再次起航。
奇异的是，夜苍并没有察觉到丝毫航行之感。
“不知此行前往断界山何地？”夜苍问道。
断界山很大，是一条绵延无际的山脉，其分支更是数不胜数。
以飞艇中这些修士的实力，探索一条小的支脉还可以，深入祖山根本不可能，故而夜苍有此一问。
“阁下可听说过天命山？”木凉不答反问。
“天命山？”
夜苍低喃一声，皱了皱眉，他只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见此，木凉解释道：
“天命山是断界山北部一条支脉，那里有一座破损的大星门。此星门连通罗天域与断界山南部的另外一个大域。但由于破损严重，无法直接通往终点，而是会随机出现在二者之间的任何位置，很大可能是断界山深处，甚至是腹地！所以，若没有‘指归符’，必然是有去无回。若同修有意前往断界山深处，我们都府有‘指归符’出售。”
夜苍闻言眉头一挑。他隐约明白对方为何邀请他同行了……
仙符‘指归’是一种十分特殊的符箓，类似他以前使用过的‘万里遁符’，不过更为高级，可以短暂开辟一条空间通道，让使用者传送至指定位置。
这东西看似实用，却十分鸡肋，甚至不少修士对其抱有抵触之心。
原因有很多，首先，‘指归符’不能跨界使用。
其次，激活‘指归符’，需要不短的时间以及庞大的灵力支持，这一点注定了‘指归符’无法作为脱身之用。
最重要的是，‘指归符’只能传送至符箓绘成的位置。天知道绘符者是谁？在哪里绘制的？
自‘指归符’出现以来，许多心怀不轨的修士，将其用作杀人越货的工具。
不少修士激活‘指归符’后，迎接他们的，是绘符者的勒索，甚至是困杀阵。
一时之间，‘指归符’又被称之为‘送命符’。
当然，这仅限于没有背景的散修。一些大家族大势力本身就有能够绘制‘指归符’的大能修士，不必担心来源问题。
忽然，他想起了一物，当初他在荀天公纳物戒里得到过一枚地图玉简，其中记载着似乎就是天命山。
同时他也明白，为何荀天公能以六窍修士进入天命山，想必同样乘坐过这艘飞艇。
“‘指归符’售价几何？指归何处？”夜苍不动声色问道。
虽然他有不死血种，回来时用不上这东西。
不过，若是‘指归符’能让他前往其他界域，倒也可以省去一番路程，毕竟，他不会一直待在罗天域。
木凉眸光一闪，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符箓，其上隐隐有空间法则波动。
“市面上来历不明的‘指归’仙符，售价三十万上品灵石，我们都府暂时只要二十万。指归——阡南域，碧云城。不过……若阁下能安然指归，需为我们都府提供此行的路线图！”
夜苍了然，原来都府打的是这个主意。
以安全的‘指归符’为饵，吸引众多修士前往断界山，为都府探路。
一旦成功，都府将掌握一条深入断界山，甚至前往南魔界的路线图！
当然，指归符再如何廉价，那也是需要成本的。若前去‘探路’的修士，死在了断界山，意味着都府亏损了指归符的十万差价。
所以，为实现利益最大化，都府的‘指归符’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卖的，最好是卖于有气运加身的天骄。
这一点，从木凉开口的第一句话便不难看出。
明白了这些，夜苍十分干脆的拿出二十万上品灵石，买下了木凉手中的‘指归符’。
“痛快！”木凉面露笑意，道：“天命山除了有大星门之外，本身也是一座宝山，传言有宇树出没。若是能寻到其踪迹，我都府愿意高价购买，即便只是踪迹。”
夜苍闻言一愣，“都府应该有不少大能修士吧，以大能修士的神识范围，难道还找不出一株宇树？”
此话一出，木凉看他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刚要开口解释，一道深沉的笑声传来。
“木执事，莫要觉得奇怪。此人年不过五十，如此寡闻少见，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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