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流血了！”
沈初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害怕又无措。
云祁抬起头，面具却在他抬头的那一瞬滑落下来。
两人同时都惊在原地，云祁看见了她眼中的恐惧变成了惊艳。
美色在前，她竟是连害怕都忘记了？
“好看吗？”云祁问，唇边勾起一个弧度。
沈初棠想点头，可又想起来他现在受着伤，脸色苍白，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常年戴着面具。
“哥哥，你没事吧。”
云祁伏在她肩上，视线看向刚才拔草药的地方。
“看到那边开着紫色小花的草药了吗？”
沈初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片绿色中，几朵紫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
“看到了。”
云祁翻身躺在一边，“去拔几棵。”
沈初棠顾不得发软的腿脚，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边走去。
过了一会儿，沈初棠拿着那几棵草药小跑着过来。
云祁已经坐了起来，看着她费力地拔出来，还摔了个屁墩儿，傻乎乎的，又傻的可爱。
“吃。”
那花朵几乎怼到了云祁的脸上，淡淡的花香涌进鼻腔里。
低低的笑声从他的唇边溢出，云祁撑着地站了起来，半个身子倚在沈初棠身上。
“往那边走。”
沈初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半扛着他，往那边走去。
片刻后，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山洞。
沈初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忽然间有了力气，脚步也连带着快了些。
一进入山洞，一股清凉湿润的风就扑面而来，泉水叮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山洞里面有一半腰高的石台，上面还铺着些枯草。
云祁走到石台上坐下，指挥着沈初棠用石块将刚刚拔的草药研碎，敷到伤口上。
头上伤口处理好以后，沈初棠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药汁，跑到泉边洗干净以后，一回头就发现云祁脱掉了上身的衣服。
上身不着寸缕，露出冷白的肌肤，上面不合时宜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腰身精瘦，一腿翘在石台上，在沈初棠看他时，他也正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沈初棠。
“还满意吗？”云祁声音戏谑，等待着沈初棠的反应。
沈初棠原本看呆了神，听见云祁的声音一下子转过身去，脸颊发烫。
“快过来。”云祁叫道，转过了身，将头发拢到前面，露出来一片青紫的后背，“过来上药。”
听到上药，沈初棠有些疑惑地回头去看，瞬时跑了过去。
云祁背后是大片的淤青，有的已经发紫。
他们掉下来是落在水里，没有磕碰，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从马上摔下来，她毫发无损，就以为他也没事。
可事实不是这样。
沈初棠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眼睛酸涩，尽量将动作放得轻柔。
背上涂好之后，沈初棠又把他的手拿过来，手背上面也有几处擦伤。
“云祁......”
沈初棠压抑着哭声，小声唤了句。
云祁转过身，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哭什么？”
话音刚落，沈初棠就扑进了他怀里，滚烫的泪水滴到他的胸膛上，烫得他心脏发疼。
“我受伤，你哭什么？”云祁拍着她的背，还好两人的衣服已经被她用法术烘干，不然这样抱着，非得生病不行。
“好了好了，没事了，这不是没事吗？”
沈初棠从他怀里出来，像是小孩子突然懂事了一样，帮云祁穿着衣服，又去外面捡了枯枝生了火。
火光摇曳，泉水的叮咚声跟树枝燃烧的噼啪声互相应和。
这一会儿的时间，沈初棠俨然把他当成了不能自理的小孩儿，已经跑出去好几趟。
云祁叮嘱了她不要去潭水里抓鱼，她就不知道从哪抓来了只野鸡，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带回的野果，放到了云祁面前。
“哥哥，你尝尝！”
云祁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些红彤彤的果子，“你确定这能吃？”
沈初棠的语气带着几分骄傲，“当然！我在青丘的时候见别人吃过的。”说着，就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很甜的。”
云祁半信半疑，却还是拿起一个尝了一口，确实很甜，汁水也充盈，看沈初棠吃得欢，他吃了两个就就全推到了她面前。
起身往火堆里添了些柴，又在山洞口重新撒了些驱虫的药粉。正思虑着该如何出去，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沈初棠痛苦的嘤咛声。
“怎么了？”
云祁连忙转身，却猛然僵在那，不敢上前。
沈初棠刚刚收回去的尾巴又露了出来，耳朵也露了出来，一抹红色的印记出现在额间，眼睛湿润，脸上的表情似是有些痛苦，却又极其......诱人。
不像是中毒，更像是......
云祁下意识的吞咽口水，不受控制的走上前，“棠棠......”
沈初棠浑身像是被火烧一样，却又没办法疏解，她抬起头看着云祁，表情无辜又痛苦，“哥哥，我好难受......”
掌心里溜进来一只滑腻温软的小手，沈初棠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像只猫儿一样在他脖颈上又亲又咬。
“棠棠、别......”云祁微微将沈初棠推开了些，可很快她又贴了过来。
沈初棠身上的体温比平常还要高些，浑身滚烫。
“棠棠，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云祁哑声问道，黑色的瞳孔里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沈初棠低声哭泣着，仰头看着他，茫然又无措。
“那可以摸你的尾巴吗？”云祁又问。
沈初棠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尾巴不再翘起，伸到了云祁身边。
云祁却没动，反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棠棠，告诉我答案。”
现在不过刚到中午，他们没有赶到下一个城镇，可他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沈初棠疑惑了一瞬，而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喜欢......”
“喜欢谁？”
“喜欢.....云祁哥哥。”
“我喜欢云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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