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钟宝灵还是很害怕地问。
侍女点头，“当然，小姐不记得了，当时我们看到那位梦儿的一刻都吓了一跳！兴许是吓到了，再加上后来小姐伤心过度，所以才做了噩梦。”
见她神情缓和了些许，侍女继续劝，“一会儿我去给小姐弄一碗安神汤，喝了之后就没事了。”
“可，可梦儿在梦里对我说，她是被人害死的！要我替她报仇！很真实……就跟真的一样！”钟宝灵慌张无助。
侍女想了想，“试炼危险，小姐参加过应该比奴婢更清楚。在里面出事的弟子太多了，具体怎么出事的也都是全凭一张嘴，没有证据说不清。所以奴婢认为，小姐还是被吓到了。”
她眼睛余光瞟着四周，其实说到托梦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现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只会更加害怕。
所以还是先把小姐安稳下来，等天亮了再说。
兴许真的只是噩梦呢？
毕竟那具尸首已经十分残破，看着触目惊心，对了，而且还睁过一回眼睛！
想到这里，侍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脊骨上爬上来了一层冷意。
在这一刻，她努力不去想一些事情，但是心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两个想法。
一个是鬼魂托梦，一个是被吓到做了噩梦。
可是心中的天平已经隐隐往第一个想法倾斜了。
钟宝灵和她都被轻梦的残破尸首突然睁眼而吓了一跳！
但是钟宝灵也因为朋友的惨死而伤心过度晕倒过去，她下意识就把那件事情给忽略了。
医师看了也说了受了惊吓和伤心过度的原因，她便认为主要原因在后面。
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停尸处哪有放了几天的尸体又突然睁眼的？
且那具尸首已经被灵兽咬了一半的身体，那惨状也的确吓人。
可就是那样一具尸体，又怎么会突然睁眼呢？
并且还不是在其他时候睁眼，偏偏是在自家小姐钟宝灵过去的时候……
这一切的可疑点都指向了侍女心中的第一个想法——鬼魂托梦！
她心脏的跳动逐渐快了几分，双腿和双臂内里的肌肉也有些发抖般的跳动，但还是努力装作镇定安稳好钟宝灵。
钟宝灵听话躺了下来，在侍女的轻声细语中缓缓睡去。
侍女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也不敢独自离开这里睡觉，尤其是心里那个鬼魂托梦的想法愈发站稳脚跟后，她甚至都不敢乱看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就怕眼神一个不注意突然冒出一张鬼脸。
她一直看着窗外，头一次这么希望天明的到来。
今夜事多，不止这个小院里有人难眠，帝凰舞那里也同样出事了。
屋里只点了一支晶烛，帝凰舞坐在床上修炼，正时半开着的小窗外刮起一阵小风，她慢慢感到一阵疲惫和困意，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奇怪，往常虽然也有困的时候，但都是在修炼之前，怎么这次在修炼中就忽然困了？
她摇了摇头想继续修炼，总觉着这股困意和疲惫来的莫名其妙。
毕竟她也不是没有好好休息过。
心里警觉升起，她强撑着继续修炼，但实在是太困了，身体忽然倒了下去。
这时，烛火轻微闪动了一下，仔细观察，会感觉屋内气氛有些怪怪的，但若让人说出来，就是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空气中隐隐冒出来了一个青幽幽的身形，不似人，也不似动物，看着惊奇。
然后它化成一缕细烟缓缓钻进了帝凰舞的额头里。
梦里，帝凰舞置身黑暗，底下血流成河，偶有阴气吹来，夹杂着凄惨声音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占用我的身体？”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但是梦里场景格外真实，就好像自己灵魂出窍真的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一般。
见她脸上毫无畏惧之色，那东西再次发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占用我的身体？”
帝凰舞冷声笑笑，也学着那东西的样子发问。
几遍下来，那东西被惹恼了，打算窥探她的内心，织绘出一场深入心底的恐惧噩梦。
哪知自己却根本侵入不了帝凰舞的内心，震惊之余急的团团转，干脆瞎编了一个恐怖梦境。
恶鬼罗刹什么的全都放进去了，帝凰舞仍是面不改色，出言嘲讽说：“我还以为什么厉害东西呢？搞了半天就一些小鬼小兵！怎么不来一些六界之中的尊贵人物呢？帝君皇子天神魔神都无法出来也配跟我说话？对了，听说冥界的帝君长得很漂亮，真想看看是什么样子啊！”
她发出一声感叹，暗处的那东西本来正恼火呢，一听前面什么帝君天神更是生气！
小小人类什么身份！
居然还想在梦里见见六界的贵人们？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见个小兵小将已经很抬举你了，居然还如此恬不知耻，大言不惭要看帝君？
怎么不拿个破铜镜好好照照自己那副德行！
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说这种话！
结果一听后面，话语直接牵扯到了自家陛下，它的怒火登时窜得老高，起码有三丈。
气的直接破口大骂：“好你个小小人类！我冥界陛下岂是你那污秽之人可以看的！如此厚颜无耻，合该当诛！”
说完，他便想略施惩戒，给她制造一个连环梦境，让她永远也醒不过来。
哪知帝凰舞一句话让它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少女风姿淡定，听得话语不屑一笑，说：“原来是冥界的东西！”
对方直盯着她，她也能感觉到黑暗中的某处有一双眼睛的存在。
之前无法察觉，但激将一番后凶气就暴露出来了，她继续道：“难怪说起冥界陛下你如此激动，想来，是冥帝派你来的吧！”
“无知小儿！”
周围的梦境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凭空出现几人对着她刺来利剑。
帝凰舞想试试在梦境里还能否使用灵力，不料身体竟被控制住无法动弹。
暗处的东西哈哈大笑，“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司掌梦境的梦灵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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