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玉皇察觉到了那抹绿光，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阿弥陀佛，阴天子，贫僧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要食言。”
混沌钟后无尽虚无里，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正是腐败佛。
他的腐败很奇怪，就算是真神道兵，都能够腐蚀，怪不得可以杀死太清！
在所有真神之下的神明里，腐败佛无疑是最特殊的那个。
苏镜猛然从那种奇怪的感官里挣脱，虽然还是有些影响，但明显找回了属于自己真实的意志。
他看向腐败佛，一颗散发着混沌道光的果子出现在他手心之中。
腐败佛眼神中出现渴望的光芒。
他们用道心约定，只要在与玉皇和昊天的战斗中，于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苏镜就会将道心果给腐败佛！
道心的约定是无法违背的，一旦违背，就算是真神，也承担不了后果！
经过了无数岁月，经历了无数的杀戮，自己终于要成为真神了吗？
腐败佛眼中的贪婪越来越盛，他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很久了，只要得到道心果，自己就可以成为真神！
只要成为真神，这万界，就与自己彻底无关！
腐败佛并不想真心帮助地府，也不可能真心帮助地府，他只想成为真神，拥有永恒不死的命运。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们的预料。
苏镜微微一笑，手中的道心果便化为一道灵光，汹涌着进入了他的身体内。
整个宇宙仿佛停摆。
腐败佛温和的脸上骤然盛怒，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阴天子，你敢骗我，你不怕你得道心……”
腐败佛的话猛然停住。
只见苏镜身边，一个虚影缓缓浮现，而后崩碎。
虚神体。
是虚神体代替苏镜承受了毁约的代价！
苏镜淡淡地看着腐败佛，眼中没有半点波澜：“腐败佛，与虎谋皮，从来不是我苏镜的风格。”
腐败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他也知道，就算被算计，自己也不可能从一位顶尖真神手中得到什么所谓的补偿。
阴天子现在对自己戒备，就算偷袭，也绝无可能。
最终，腐败佛接受了一切，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消失在虚无之中。
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更改，而苏镜的手段和决心，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既然失去了机会，那自己也没必要参与到真神的战争之中。
此时混沌钟已经被腐蚀了近三分之一，这种腐蚀是不可逆的，只能通过神力去慢慢修复！
混沌钟的钟声依旧在回荡，但每一次的钟声都显得愈发无力。
而吞下道心果的苏镜，气势再次增长！
玉皇和昊天脸色凝重，似乎没料到腐败佛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更没料到苏镜会有如此决绝的手段。
昊天的长枪再次挥出，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大黑狗，而是直接指向了苏镜。
苏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生死簿瞬间展开，万千阴魂咆哮而出，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卷入其中。
玉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此时，苏镜的身体仿佛与整个黑暗宇宙融为了一体，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来吧！”
苏镜没有任何后退的心思，一手一本书，朝着玉皇和昊天而去。
战斗，越来越惨烈。
包括大黑狗在内，每一位真神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昊天的长枪如龙，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苏镜却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每一次都能巧妙地避开致命的攻击。
生死簿在他手中翻飞，阴魂咆哮，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卷入其中。
玉皇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第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位新晋的阴天子，可能真的会给他的生格造成麻烦！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苏镜愈战愈勇，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仿佛看到了整个宇宙的脉络，看到了生与死的奥秘。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生死簿再次翻飞，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生死轮回，无尽循环！”苏镜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仿佛成为了整个宇宙的主宰，彻底掌控着生死轮回的力量！
整个宇宙都在颤抖。
不，不仅是宇宙，是所有的圣灵都在颤抖。
生死轮回之道彻底展开在万界所有生灵面前，刹那间，他们看见了未来，看见了玉皇和昊天对于他们的背叛，看见了地府的牺牲，也看见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宿命。
苏镜用伟力，向万界所有生命展示出了玉皇和昊天的自私。
真神之下是蝼蚁，这句话是真理。
但蝼蚁的怒火，未必不能吞噬所谓的神明！
所有生灵都怒了，他们不想也不愿意将自己以及后代的生命交出去，只为换得两个人所谓的升格。
这不对，这太不对。
就算命如蜉蝣，也需要被尊重，也需要被铭记！
这或许，也是黑书一直以来，希望告诉苏镜的。
那些名字，那些面孔，那些故事，都是一缕缕光，照亮前方荆棘的道路。
而万界，数以万计的光正在朝苏镜涌来，有不甘的光，有信仰的光，也有愤怒的光。
所以，自己是迪迦吗？
苏镜笑了笑。
“玉皇，昊天，这就是你们苦苦追寻，所谓的天道吗？”苏镜真的笑了，笑得有些嘲讽。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无私吗？”
“这就是你们眼中所谓的蝼蚁吗？”
苏镜带着万界数之不尽的光，化为一道流星，撞击在玉皇的混沌钟上。
钟声回荡。
万界的道则都在这一刻加诸在苏镜身上，加诸在他的心中。
“问天！”
苏镜怒吼，一把金光熠熠的长弓出现在他手中。
“现在，接受蝼蚁们的审判吧，接受这一切，和你们所谓的升格，去死吧！”
玉皇和昊天脸上头次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他们想不明白，为何万界抛弃了自己，为何万界，选择站在了地府那边！
但，不用想明白。
玉皇身身绽放出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永恒的虚无。
“阴天子，来吧！”
随着玉皇的怒吼，混沌钟再次被敲响，这一次的钟声更加沉闷，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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