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问题“你是谁？”
“我叫皓衍。”小水母委委屈屈的，下半身摊开，要是不看伞盖的话跟小瑞尔差不多高。
“那我是谁？”
小水母硬了，字面意思，整个人，QQ弹弹的整个人，硬了！
瑞尔上去捏了捏，嗯，还是软乎乎的。
只是不动了看起来硬。
“你是不是忘了？”这应该不在他不能说的范围内。
小水母沉重的点点头“你的肉好像坏了。”
看着几乎成了黑炭的肉，小瑞尔现在真的有点想哭了。
皓衍给他捞出来，丢到地上翻个面“这一面是好的，你吃吧。”
瑞尔：……
他看着地上的肉，再看看皓衍手上用来敷凉的肉，果断抢了插木棍上烤。
小水母又蔫巴了……
见瑞尔不管他，他就静悄悄的飘走。
下半身也是QQ弹弹的，蛄蛹一下，就飘起来了，再蛄蛹一下，就飘远了。
他回来的时候瑞尔正好烤好肉，虽然卖相不行，也焦了不少地方，但好歹还能吃。
他带回来一“缸”水，那“缸”比他们俩加起来都大！
他说“这些够你喝了吗？”
他说“那片水域的水不太干净，我去远些地方给你找的。”
他说“这个很干净的，植物内部一般不会有太多污染。”
……
他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看着一点点凑到面前的精灵，瑞尔有一瞬晃神，略带嫌弃的推开他“你离我远点。”
小水母歪歪脑袋“怎么了？”
小瑞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那一刻，他们的鼻尖差点相撞，那张脸…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对不起…”瑞尔诧异抬头，对上皓衍低垂的眼睛，在瑞尔没说话的时间里他不知道瞎想了什么，眼眶红通通的，
“我不是很会照顾别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母亲很早就死了，父亲也跟着她离开，本来有一个人可以陪我的，但是他现在也不知所踪。
所以，我不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但是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很厉害的，我能保护好你。
所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们被笼罩在他的伞盖下，金色的眸子闪着微光，将他包裹在其中，那里面，是希望，是小心翼翼的渴求。
小小的瑞尔把肉抬起来，挡在他们中间，一端凑到他嘴边“吃吗？”
小水母高兴的嗯了一声，有人告诉他：瑞尔只要不拒绝，就是同意了！
⊙?⊙！
“我想起来了！你叫瑞尔！”
然后一口咬下去“啊！”
烫到了……
他吐着舌头不知道该怎么办，瑞尔提醒“水。”
他傻了，大着舌头问“你渴了吗？”
“…水是凉的，喝水！”
“哦！”
心累……
后面在瑞尔的指引下，皓衍用好不容易打来的水把火浇灭了。
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了小半年，他们总算是能把自己养好了。
但他们都不是会收拾房间的人，没过几天房间里就成了一团乱麻。
瑞尔的衣服是直接在水里涮一下就拉起来晒的，虽然每天都待在房间里，也并不会很脏，但一直这样多少会有些味道。
后来瑞尔在戒指里找到一袋能发泡的东西，还挺香的，让皓衍洗衣服的时候带上。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皓衍不得已多涮了几下，直到没了泡泡才挂树枝上晒。
瑞尔总是不喜欢出门，他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安静的醒了睡了醒。
皓衍毕竟不是正常孩子，有一段时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某天，瑞尔在团成一团的衣服里找出一个潦草的草娃娃，他静静的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干涩也没有眨眼。
直到皓衍打开门叫他吃东西，他才终于眨了一下眼，挪开视线。
皓衍“你的眼睛红了，是进什么东西了吗？”
瑞尔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听见他嗓子很哑的说了句“我想回家了。”
小水母宽大的下半身像是没了力气，缓缓落到地面，很轻的嗯了一声。
“我带你回家。”
其实瑞尔更想问：他还有家吗？
但这个问题没有问出口。
*
第二天早上，皓衍没有早早出去晒太阳，而是等着瑞尔醒来。
从早上，等到了中午，瑞尔出来吃东西，就看见蔫了吧唧的小水母蹲在他门口。
“你出来了，我们走吧。”
瑞尔皱眉“去哪？”
小水母无精打采“送你回家。”
“为什么之前不送？”
“因为你没提，但是现在，你想回家了，有人告诉我：
你想去哪就让我带你去哪。”
瑞尔沉默“你知道我家在哪？”
他顿了顿，迟疑道“应该吧，我不知道家是什么，但应该是你来时的地方。”
瑞尔提议“那你带我去看看，我觉得那不一定是我家，如果不是，你再把我带回来。”
“好！”小水母高兴得直接蹿起来，但又很快蔫巴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晃晃脑袋，抱起瑞尔“路上可能有点颠簸，你要抱稳，要是松开了很难找的。”
在皓衍的字典里，似乎就没有危险这个词，松开了只是不好找，从没有想过要是他被某个星球的引力吸入，或是被陨石夹在中间会怎么样。
或许这对他来说都不过是小事。
直到脱离星球的那一刻，瑞尔才知道他说的很厉害是真的很厉害啊！
这在宇宙穿行的本领，可不是每个精灵都能做到的！
虽然这巨大的后坐力让瑞尔感觉有点生理不适，但强忍着没有说什么。
周围的星系一闪而过，他的速度很快，快到他能够清晰听到空间在他们身后撕裂，又聚合的声音。
每隔一段他都会停下蓄力，这时候，他就能看看宇宙的景象。
而对于这里，他只有两个词能够形容，那就是：虚无、黑暗。
前方一艘巨大的白色战舰出现，细看之下，竟是一朵朵奇怪的细长花束堆叠，而形成的一种类似头骨的形状。
底色…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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