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越过柜台，走上楼梯，耿川抬头看向二楼仅有的一间小包厢，里面整洁，唯一的木门没有损坏，也就是说，整家店铺出现问题的地方截止到楼梯。
可这样的话线索太少了。
地面上尸体的情况一目了然，但是想要获取更多线索的话，现在众目睽睽，耿川根本不可能上手去查看，很容易被怀疑身份，或者把他认作罪犯，返回案发现场销毁证据。
嗯？等等，这里是？
耿川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楼梯那铁质栏杆一处断裂面上悬挂着一缕怪异的毛发。
站在外面围观群众的视野死角扯下一缕，他不着痕迹地收入囊中。
“喂！喂！”
“抱歉，我看错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你们快点来吧，好多人都已经围过来了。”
“你帮忙维持一下现场秩序，我马上赶到。”
“好嘞！”
就等你这句话了。
耿川开着免提的手机让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他先是示意饶父带着饶希雅返回车上，随后一把拉下卷帘门，只留下了底部的一条20公分的宽缝，阻挡外面人的视线，
而他自己则继续在门内打着手电蹲下观察其中的一具尸体。
这一行为，加上先前他打电话时说话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警察或者侦探。
“这名女性受害者全身骨头尽碎，胸部以下伤口呈现不规则撕裂状，看得出是被人用手指直接穿透，并用巨力扯碎肚皮，地面上的碎肉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这些尸体的内脏全部消失，但地面上没有内脏碎片，要么是被当场销毁、吃下？要么是被带走另有他用。”
继续扫视四周地面，
混杂着红白之物的白色骨头渣子分布在尸体四周，而对应的，所有尸体头颅的头盖骨都消失了，占据着大脑最大体积的内容物也不翼而飞，只残余一些黄白红混杂着的液体流淌在地面之上与干涸血液连接起来，散发着浓浓腥咸气味。
“现场痕迹混乱，但也能看得出，这里经过了一场不小的打斗场面，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这15人都惨死在了店铺内，因为尸体被破坏程度明显，很难得知是不是他们在和某个怪力乱神PK。”
“从地面血迹的颜色新鲜程度判断，战斗时间应该就是在昨晚？”
“除了这些，似乎没有更多线索了。”
耿川缓缓起身，突然回头看向正从外面好奇探进来脑袋观察的无辜吃瓜群众，把他们吓了一跳，并厉声喝道：“警方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却！”
“窸窸窣窣”
一声之后，人群渐散，而不多时，一脸疲惫的敖胜便带着几人赶到了此地。
“什么情况？你怎么跑里面去了？”
一上来，站在门口的敖胜便一副头疼的模样，他看向面前刚从卷帘门里钻出来的青年，问道。
“我在里面蹲着呢，怕有人进来偷东西。”耿川解释着，极其熟练地为几名警官掀开了老王老字号正宗毛血旺店面的卷帘门。
“？？？”
神特么偷东西，先不说大白天的，正常人谁会莫名其妙进到别人没完全开门的店里。
还有为什么你开门开的这么熟练？还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的几名警官都不由得用一种警惕、质疑的目光投向他。
似乎是看懂了几名警官的眼神含义，耿川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要误会，我平常经常在大晚上来光顾老王的店，有时候来太晚了店已经关门了，我就自己开门进来做。”
“？？？”
你这么一解释越来越奇怪了好吗？哪个正常的食客会趁老板不在进店里自己做？？
“你们别不信啊，我帮你们把店里灯开开，老王这边的电闸是有点小毛病的，操作不当是会触电。”耿川说着，一副自投罗网就要往里走去证明的架势，但被敖胜拦截。
“好了，不用开灯，这里没你的事了，多谢你的帮助，你去做下笔录就可以先走了。”
虽然前者的行为让敖胜很想吐槽几句，但一想起他就是个高中生便没了兴致，也没有怀疑的想法，
只是在了解了一些刚开始发现的情况后搜查了一下前者的手机，确认没有遗留下什么不该留存的信息后，直接下达了逐客令，自己几人好尽快展开调查。
地面上，惨烈的情况让敖胜本就拧住的眉头陷得更深了，
极其浓烈的腥臭气味在房间内萦绕。
“敖队，这看起来，不是普通凶杀案。”身旁，一捂着鼻子的青年男警员面色难看说道。
“嗯，可能又是某个玩家的手笔。”敖胜从背包栏里摸出墨镜，想要查看是否能有一些关于灵体的残余线索，但很可惜，
要么是受限于道具时限的问题，要么确实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法医还有多久到？赶紧确认一下死亡时间，调取一下周边监控。”
-
耸了耸肩，被挡在了门外的耿川脸上展露无奈之色，他站在门口看着几名警官在周围拉开了警戒线，便在他们的驱赶下返回了饶希雅所在的车旁。
“呕——”
“呕——”
因为呕吐，此刻饶父面如菜色，苦胆都快呕出来了，在饶母的安抚下，他手扶着车门，蹲在路边的下水沟石栅上大口喘着粗气，想要将肺部刚才吸入的血腥气味全部换掉。
见惯了商战的他，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瘪下去的头颅，但凡是个正常人看见了，也是受不了，想来他今晚回去多半是要做噩梦的。
饶希雅的情况看起来也没有多好，此刻像是受到刺激一样，但因为她早上貌似和耿川一样没吃什么，所以现在只是时不时地在干呕。
“没事吧？”耿川走上前帮她拍了拍背。
“到底，那边，发生了，什么？”饶希雅面色苍白，两字一顿地说着。
“不知道，反正毛血旺是吃不上了，你们现在应该也没胃口了，要不，改日？”
“嗯。”那一幕场景现在在饶希雅脑海中跟幻灯片一样不停闪烁，别说吃了，能睡着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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