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一年前为世界赐下【信仰游戏】的那十六位神明,至此仅余两位。
【污堕】和【诞育】。
欲海满是异常,【污堕】究竟是否是【污堕】还有待商榷。
只有【诞育】,这位从来对寰宇不闻不问只关心自己孩子的神明,还能给人一些“活神感”。
可今日,这仅剩的一丝“活神感”也不在了。
胡璇找到了在虚空中孤独游荡的程实,一见面便给他带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坏”消息,不,应该说是“怀”消息。
“祂陨落了,将神座留给了我。
我本以为拿到这神座会有些许喜悦,但面对祂的离开,我竟有一丝不舍。
祂不是个好母亲,对孩子的爱中掺杂了对【源初】的虔诚。
但至少祂确实爱祂的孩子,也一直在庇佑祂的孩子,而我,就是那个幸运的孩子。
为了表达感激,也为了敬献虔诚,我向祂求子,祂同意了,于是我与我的母亲诞下了我。
所以站在你面前的,是胡璇,是生命贤者,也是永恒之日与【诞育】的孩子。
祂的离去异常安静,没有虚空崩毁,也没有【诞育】四溢,只是那【神柱】上的生命标板尽皆脱落,依次展现于我的眼前,而后悄无声息地碎裂。
祂并未留下任何终谕,但祂说你将为祂完成那未竟的终谕......”
“......”
又一位。
祂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选择了在自己成为【公约】代行的时候集体退场。
这本是一件略带些悲伤的事情,毕竟【诞育】的陨落代表着旧神时代几近终结,可胡璇的一番话却让程实沉默了半天没张开嘴。
【诞育】还是太超标了,哪怕陨落也如此......精彩。
程实点了点头,在并未召集诸神召开诸神公约列会的情况下,随手一挥便将【诞育】所留下的一切,赐给了面前的胡璇。
半年多前,贤者因程实的一句话成为了【诞育】的子嗣。
如今,贤者又因他的一个动作成为了真正的【诞育】。
这一路走来,胡璇的经历可谓传奇。
可胡璇脸上并未有多少喜悦,或者说从她与恩主诞下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对神座的渴望便没那么多了,她更期待再诞下一位子嗣,至于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的视线从出现在此地的那一刻起,就从未离开过程实的脸。
然而一心沉思的程实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也有可能是习惯了贤者的觊觎,他只是眉头深蹙,越来越紧,好巧不巧,在贤者即将开口前的那一刻,突然打断了贤者的勇气,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染色的容器,看着容器上五光十色的【欺诈】流彩,他看向贤者说道:
“贤者,用你的【诞育】之力,为它染色试试?”
胡璇一愣,尽管有所疑惑,可行动比疑问更先。
她驱动磅礴的【诞育】之力包裹了容器,不多时,那滴落嬉笑神性、流淌假面砂砾的容器便开始慢慢褪色,褪为纯粹的白,而后又渐渐染色,孕育出清脆的哭啼!
变了,真的变了!
璀璨的【欺诈】容器这一刻变成了怪诞的【诞育】容器,只见沙漏的两端幻化为两个包裹在羊水中的胎儿,它们相连的脐带成为了连通沙漏的唯一孔隙。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胡璇震惊道:“这怎么......”
“你无法具现出的【诞育】容器,跟它给你的感觉一模一样是吧?”
“是,为什么,这是【欺诈】容器的特性?”胡璇很是好奇,“莫非【欺诈】容器可以像谎如昨日一样骗到所有容器的信仰?”
程实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这不是【欺诈】容器的特性,而是染色容器的特性!
刚刚你所见之【欺诈】容器,也是被染色过的。
贤者,你的出现很关键,引发了我对手中染色容器的思考。
最开始,当我在桑德莱斯的舞台上拿到这个容器的时候,我以为我离成为真正的愚戏越来越近......别这么看我,我确实是愚戏,但这件事很复杂,不必深究,听我说就好。”
“......”
“但后来,【欺诈】又告诉我这不只是一个【欺诈】容器,而是一个可以沾染所有信仰的染色容器,祂当着我的面,将这容器染成了【混乱】。
那时我又觉得,他是在为我真正接手奥特曼的身份做铺垫......这个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知晓容器可以染色起,我就一直认为这个容器是我攫取神权的关键,直到我真正了解何为既定,我才意识到容器虽可以染色,但既定是不可染色的。
所以问题来了,既然既定不可染色,不可继承神权,那【欺诈】赐予我一个染色容器又有何用?
它或许可以用来帮助我的朋友攫取权柄,可我赠出去的那些容器都是独立的存在,到了后来,我已无需用容器将人推上神座,只需裹挟【公约】票权便可随意钦点,甚至最后还成为了【公约】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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