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在金蝶拍卖会，关门这种没小费的苦差事，也是留给新人的。
年轻的服务生看着水疗馆内波光粼粼的巨大微重力水球，深深叹了口气。
窗幕外反射着娱乐区的灯火， 那里全天营业，随便端杯酒都能捡到老爷们给的小费。
提到小费，年轻的服务生又想起他接船的那位小姐。
清冷矜贵不染俗世的小姐啊……
不知道她现在是已经回房休息，还是在娱乐区纵情快乐？还记不记得自己忘了给一个可怜的接船员小费啊……哎……
想到同事们看到他一无所获时的嘲讽嘴脸，被工作摧残的心更苦了。
服务生苦哈哈地关上水疗馆的大门。
转身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嗒、嗒”
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内。
服务生吓了一跳，刷地回头，睁大了眼。
他不是在做梦吧？居然是……
是……那位小姐！
他魂牵梦绕的小费又回来了吗？！
她换了一身比之前……呃，更保守的裙子。
上半身只露出肩膀，多层轻纱的裙摆自膝盖处斜分，形成一道不对称的弧线。作为装饰的细小水晶在水疗馆波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梦幻般的光。
哪怕戴着银蝶面具，还是能一眼看出是她！
“不好意思，我有东西忘在里面。”小姐伸手掖了下头发，露出半截宽袖下的蕾丝手套。
服务生呆呆看了好一会，才连连点头，“我、我这就给您开门！”
大门打开，小姐说了一声：“谢谢”
就在她准备进去的时候，服务生忽然开口：“那、那个……”
他的脸几乎跟制服一样红，支支吾吾：“这、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您还记不记……今天接您下船的人也是我……”
他边说边偷瞄小姐。
对方脚步一顿，回头多看了他一眼。
“是吗？”
服务生低下头：“对……”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那个……您这么美丽，想、想必一定也很慷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给……”
话还没说完，“咣当”一声，服务生倒在了地上。
高挑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瞪了一眼被他打晕在地上的服务生。
“方便不了一点！”
他说完一把揽过美人肩膀，无视对方：“就这么打晕不好吧……”的话，将人带进了水疗馆。
10.
“监控都处理好了？”沈确检查着水疗馆的通风管道，问裴忌。
“放心。”
裴忌把晕菜的服务生五花大绑，丢到储物柜里，拿走身上的钥匙，打开重力控制系统。
随着“嗡嗡”的机械运作声，疗愈厅内漂浮着的大小水球缓缓挪动起来，一眼望去，像许多巨型水母在游动。
“你之后少跟人说话，我看着烦。”裴忌说。
“占有欲太强了，裴忌阁下。”沈确打开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双臂用力，轻巧地钻了进去，“照明装置。”
裴忌把照明装置抛给沈确。
“那些人一个个看你都不安好心！”裴忌抱肩，仰头看向漆黑的管道口。
“你是最不安好心的一个。”沈确环顾四周，确认管道里的监控没有一个亮着。
他伸手抹了一下墙壁，很干净。
空间站内的通风管道同时也是氧气通道，有专门的机器人打扫。
跟他预料的一样，不会留下任何足迹。
裴忌皱眉道：“要不还是换我去吧？你留在这。”
“不要。”沈确秒拒，“我不要湿身。”
他说完撩开裙摆，从腿上拆下一把匕首，低头看了裴忌一眼，勾起一抹笑容。
“保险室见，上将。”
等沈确走后，裴忌套上服务生的外套，系好领结，手里转着钥匙，哼着小曲，乘坐水疗馆的观光电梯前往别的区域。
他一路刷开所有门，刷不开的就暴力拆解，遇到其他服务生不忘压低帽檐，告诉他们不用劳心，该做的都做完了。
其他服务生乐得去左翼继续赚小费。
等到除保险室外其他区域全部连通，裴忌再次回到水疗馆。
耳麦里刚刚好传来沈确的声音：“我到了，上将。”
“收到，指挥官。”
裴忌懒懒应道，指尖一点，关了重力系统。
所有漂浮的水球顿时全部落下。
“哗——”
刹那间，大水漫灌。
整个右翼瞬间亮起红色的应急灯，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保险室外的守卫顿时一惊。
“发生什么了？！”
“警示灯怎么灭了？”
“有异常！”
第一层门的守卫队长立刻下令：“你们三个！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三个队员连忙打开门。
只听”哗啦“一声，一道巨浪将三人打得脚下一歪，差点没站稳。
“艹！哪来的水？！！”
一道道的水浪很快波及其他人。
翻滚的水流像一只不定型生物，突然卷到天花板上，又猝不及防冲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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