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们就下山了？”
“对呀！”
”这不挺好的吗？收了这么多东西，外加一本武功秘籍，王爷这次一定重赏将军，提前给将军道喜！”
听张副将讲完一整天的经历，父亲发现张副将也没吃什么亏，不知道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哎！你不明白！我后悔没带足够多的士兵上山，跟缘善大干一场。”
张副将在禅宗始终被缘善压着一头，心里一直不爽，他指了指身后。
“你看这些兵士，有一半鼻青脸肿，还有一半累得站立都困难，这些都拜禅宗所赐。还有这本破秘籍。”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本秘籍。
“这破玩意儿，根本不值七千两，我千提防万小心，还是被缘善老和尚骗了！这秘籍乍一看，还不错，可是想要练成，却要独门内功心法。这本书上只有招式，没有心法，秘籍不全，形同废纸！”
听张副将这么说，好像很嫌弃这本秘籍，父亲不由得心中痒痒，想借过来观摩一下。
练武之人，对武功秘籍向来好奇心盛。
可是想到这是张副将拿七千两，换回来的，父亲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种东西，别人不给，主动索要是江湖大忌，不亚于偷窥对方的隐私。况且这本秘籍是要上交给敦王爷的，自己先看一遍，有不敬的嫌疑。
因为，有的功法里都有命门和软肋的详细介绍，偷窥了这些，极易让修炼者产生敌意。
父亲此时纵有天大的好奇心，也不得不按捺住那份冲动。
“或许将来有机会，将军便能寻到匹配的功法。”
父亲宽慰道。
“那还不知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崔盟主快随我一起去见王爷。一起去把内功功法要回来，再晚些，恐怕善缘和尚就要溜了！”
“将军且慢！为了一本秘籍，就让王爷增兵，王爷未必肯答应呀！”
”哈哈哈！”
张副将大笑，手指频点父亲。
“崔盟主啊崔盟主！你想问题还是太过死板，我自然不会告诉王爷是为了去抢内功心法。我说去追击叛军劫获的镖银，王爷肯定会答应！”
“这样也可以吗？”
父亲知道朝廷里公器私用的事情很普遍，没想到军队也可以拿来私用。
更没有想到张副将对欺瞒敦王爷这么不以为意。
“那…没有追回镖银，回来如何交差？”
“叛军狡猾，王爷都束手无策，我追不回来，也属正常。最多是受一些小惩罚罢了。现在我只想得到功法，那样我的武功就能更进一层，其他的事，张某都不在乎。”
张副将这么一说，父亲才明白。
张副将一开始就想把秘籍据为己有，丝毫没有想上交的意思。
自己和张副将一起去求敦王爷增兵，这不是给张副将做嫁衣吗？功法即使抢回来，也没有自己的份。
可没有追回镖银的惩罚，却要和张副将一起承担。这种无妄之灾，即使是小惩罚也冤得很！
张副将此人见利忘义，在攻打盐帮时，就被父亲看透。
父亲和他并无交情，此时竟要父亲陪他一起演戏骗敦王爷。
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父亲自然不肯做，也不想被利用。
想到这里，父亲再次将张副将拦住。
“将军！今天是收捐的最后期限，这么多收上来的东西还未统计，哪里还有时间再去禅宗？”
担心张副将不相信，父亲又低声说道：
“那批私盐也要在天黑时运走！这会儿实在走不开！我们还是先做好收捐的事情再说吧！”
父亲找了这些借口，其实是不想和张副将一起去见敦王爷。但这话怎好明说？只能出此下策。
让张副将也留下来，一起做收捐的扫尾工作，如果他不肯，也只能一个人离开。出了事也自然也怪罪不到父亲头上。
张副将果然和父亲料想的一样，推开父亲拽着缰绳的手，有些生气。
“崔盟主，你一连拦我三次，莫不是你和那缘善交好？想故意放他逃走？或者不想让在下得到那本秘籍？”
张副将发火，父亲心中不但没有吃惊，反而十分高兴。
张副将越生气，独自离开的可能性就越大。
“将军误会啊！紫光寺在叛军管辖范围，自叛乱起便不再参与武林事务。他们的方丈缘善法师，我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怎么能说交好呢？
功法秘籍，一向是有缘者得之，将军能得到，那是上天赐予将军的造化，我恭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开心呢？再说这种武功秘籍，也不一定适合在下修炼。崔某天生鲁钝，连自家的功法都还没能参透，哪里还有时间去学习别派的武功。不像将军天资聪惠，触类旁通。”
“将军若真能得到此功法秘籍，相信不用多久便能大成，到时凭实力做个统帅也不是不可能。”
父亲不忘最后再夸赞张副将一番，让他躁动的心，更加急不可耐。
“那你还不快闪开，你不去，我自己去。再晚一点，缘善真的就跑了！”
“将军！那…这里…”
父亲一指这群兵士和满广场的镖车。
“这里就拜托你了。”
张副将一刻也不想再停留。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父亲又一次把他拦住。
“崔光明！”
张副将大声喝道。满广场的人都被他的声音惊到，纷纷注目这边。
父亲急忙解释。
“最后一件事，我说完就让将军离开，那丐帮的两万两银票…”
父亲担心张副将见敦王爷，提前把银票交出去。伸手向他索要。
“这个？”
张副将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抛给父亲。
“给你！”
之后，扬鞭催马向着军营方向而去。
他没有带一兵一卒，显然是想从军营里带更精锐的兵士。
看着马匹消失的方向，父亲怔怔地出神。
“你也在想那本秘籍？”
我悄悄走到父亲身旁询问。父女连心，他的心思我最明白。
“嗯！传言缘善的武功天下第一，我想那本秘籍一定非同寻常。”
“你若想要，我可以帮你拿到。”
“真的？”
“等张副将回来，今晚杀了他，秘籍不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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